影视诸天从流金开始 - 第940章 大唐双龙传(神乎其技)
深蓝色的水元巨剑在完成毁灭的使命后,化作漫天晶莹的水珠,如同暴雨般洒落回汹涌的海面。那被劈开的巨大海沟迅速被海水填平,掀起的滔天水墙也轰然落下,激起漫天白沫。
海面上,只剩下漂浮的、细碎得如同垃圾般的船骸碎片,以及大片大片被染成淡红色的海水。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海沙帮船队,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消失无踪!
海风卷着咸腥的血沫和海水的气息,吹过“镇海号”的甲板。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东溟派的所有人——从掌门单美仙、公主单婉晶,到长老尚邦、尚奎泰,护法尚明、单青、单玉蝶,再到甲板上每一个普通的守卫、水手——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他们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
震惊!骇然!难以置信!恐惧!敬畏!茫然!
尚邦张着嘴,下巴几乎要脱臼,手中的烟杆早已掉落在地,却毫无所觉。尚奎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颤抖,死死抓住船舷,仿佛不这样就会瘫软下去。尚明双眼圆瞪,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那抹一直存在的排斥与忌惮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彻底淹没,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冻结!
单青和单玉蝶紧握兵器的手早已松开,兵器“哐当”掉落在甲板上,她们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片漂浮着残骸的海域,嘴唇哆唆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单美仙扶着船楼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雍容华贵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失神的震撼!
她知道易华伟很强,深不可测!但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能强到如此地步!挥手引动天地之力,凝聚水元巨剑,劈舰如纸,覆灭千军!
这…这已非人力所能企及!
这是真正的神魔手段!她心中对易华伟的敬畏,瞬间攀升到了顶点,同时,那个关于“了结边不负”的承诺,在她心中也变得无比坚实!
而单婉晶,这个刚刚还在为易华伟的剑道指点而震撼、眼中燃起火焰的少女,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倚靠在船舷边。她那双如同蓝宝石般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那片毁灭后的海域,充满了极致的茫然与…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冲击!
先前易华伟用枯枝点破“剑意”,她已觉得惊为天人。可此刻,那挥手间引动天地、驾驭万顷碧波为剑、斩灭巨舰千军的景象……
这哪里还是“剑道”?
这分明是执掌天地权柄的神罚!
她先前引以为傲的“剑法”,在这等伟力面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她心中那点刚刚萌芽的少女情愫,在这一刻,也被这无与伦比的、超越想象的力量冲击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仰望与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海风呜咽,卷过死寂的甲板。
所有人都僵硬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片漂浮着残骸与血色的海域,又缓缓转向船头那道依旧负手而立、月白锦袍在海风中轻轻飘动的身影。
他依旧平静,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真的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天地间,只剩下海浪拍打“镇海号”船舷的声音,以及众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真正的,鸦雀无声!
……………
晴天万里,碧海无云。
“镇海号”巨大的船身犁开万顷碧波,平稳地向着大陆方向航行。
海沙帮的覆灭如同一场过于震撼的梦魇,虽已过去几日,但那惊天动地的景象仍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东溟派成员的心底。甲板上的气氛,无形中多了几分沉静与敬畏,尤其是在易华伟出现的区域。
然而,在这份敬畏之下,一种微妙的变化正在单美仙母女与易华伟之间悄然滋生。
单美仙身为东溟派之主,阅人无数,深谙人心。易华伟虽深不可测,言简意赅,但那份平静之下并无倨傲与压迫,反而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澄澈与包容。他兑现了承诺,以雷霆手段解决了东溟派的心腹大患,这份“信”字,让单美仙心中的戒备与试探渐渐转化为一种真诚的感激与信赖。
她开始主动安排易华伟的起居,亲自过问饮食茶点,务求周到。在船楼顶层的雅致小厅中,海风穿堂,视野开阔,成了三人最常相聚之处。
“公子,尝尝这‘海云酥’,是琉球岛上用海藻粉和椰汁做的点心,口感清甜。”
单美仙亲自将一碟造型精巧、色泽碧绿的点心推到易华伟面前,笑容温婉,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亲近。
易华伟微微颔首,并未推辞。伸出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动作从容优雅,带着一种沉淀了百年的皇家仪态。
点心入口,他细品片刻,才道:“清甜爽口,有海风之韵,夫人有心了。”
语气平淡,却并非敷衍,反而有种真诚的认可。脸上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些许,虽未展露明显的笑意,但那眼神深处,却褪去了几分惯常的疏离淡漠,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和煦。
单婉晶的变化则更为外放。海沙帮一役的震撼褪去后,少女天性中那份活泼与好奇再次占了上风,而剑道点拨的恩情,更让她对易华伟充满了亲近与崇拜。她不再像最初那般带着羞涩远远偷看,而是如同找到了最敬仰的师长和最神秘的朋友,时常围在易华伟身边。
“公子!公子!”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小厅的宁静,单婉晶捧着一卷泛黄的海图跑了进来,蓝宝石般的眼眸亮晶晶的:“您看!这就是鲨齿礁附近的海流图,那天您那一剑之后,这图上的漩涡标记好像都移位了!您引动的水元之力影响这么深远吗?”
她凑到易华伟身边,指着图上几处修改的标记,小脸上满是惊叹与求知欲。
易华伟目光扫过海图,微微颔首:“天地元气震荡,海流随之异动,数日可复归常态。”他解释依旧简洁,却并未无视少女的热情。
“那…那公子,您能感知到海底的暗流吗?像那天凝聚水剑那样?”单婉晶追问,身体微微前倾,像只充满活力的小海鸟。
“可。”
易华伟只答一字,却让单婉晶兴奋得脸颊泛红。
有时,单婉晶也会在易华伟静坐观海时,捧着她那柄心爱的佩剑,在他不远处练习。她不再追求极致的快与诡,而是努力放慢动作,闭上眼睛,尝试着去“感应”,去“明”察。虽然进步缓慢,偶尔动作笨拙得可爱,但她眼神专注,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易华伟虽未直接指点,但偶尔目光掠过她时,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深处,会闪过一丝极淡的肯定。
一日傍晚,夕阳熔金,将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
单美仙与易华伟凭栏而立,望着这壮阔的海天画卷。单婉晶则在不远处的船头,迎着海风,一遍遍缓慢地练习着某个基础剑式,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公子修为通天,心境却澄澈如海,实令妾身敬佩。”
单美仙轻声开口,带着由衷的感慨:“那日海沙帮之事,公子雷霆手段,却只为践诺,非为彰显力量。这份心性,世间罕有。”
易华伟目光投向无垠的海平线,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沧桑:“力量,终是手段。所求为何,方见本心。”
他顿了顿,补充道:“夫人待人以诚,婉晶赤子心性,亦是难得。”这已经是他能表达的相当程度的认可了。
单美仙心中微暖,知道这是这位深不可测的强者对她们母女的肯定。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盘旋心头已久的问题:“公子…似对世事人心,看得极透。不知公子所求…究竟为何?”
她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好奇而非试探。
易华伟沉默了。海风吹拂着他月白的衣袂,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挺拔而略显孤寂的侧影。过了许久,久到单美仙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
“求…一个心安。求…一个终结。”
他没有解释这“心安”与“终结”的具体指向,但单美仙却从那语气中听出了太多——有看尽繁华的淡然,有对宿命的叩问,还有一丝深藏不露却刻骨铭心的执着。她隐约觉得,这或许与他寻找自己的母亲有关。
“娘亲!公子!快看!好大的鲸鱼群!”
单婉晶兴奋的呼喊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只见远处海面,数头巨大的鲸鱼喷出高高的水柱,在夕阳下划出美丽的彩虹。
单美仙和易华伟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看着女儿在船头雀跃的身影,感受着身边这位神秘强者身上那份虽沉默却令人安心的存在感,单美仙的心,在经历了长久的漂泊与怨恨后,第一次感到了久违的宁静与踏实。她侧过头,看向易华伟,发现他深邃的目光也正落在鲸群之上,那惯常平静无波的脸上,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心湖深处,泛起的一丝极淡涟漪。
单婉晶跑回两人身边,小脸红扑扑的,额角带着细汗,眼睛亮得惊人:“公子,您说,鲸鱼在海里,是不是也像您那天一样,能御水而行啊?”
易华伟收回目光,看向眼前充满活力的少女,微微一笑:
“万物有灵,顺天应道,自得其法。它们,亦是海的主人。”
单婉晶似懂非懂,却为易华伟愿意回应她这“幼稚”的问题而开心不已,笑容更加灿烂。
海风轻拂,夕阳沉海。
巨大的“镇海号”载着这关系日渐熟络、气氛微妙和谐的三人,驶向大陆。
三日后,大陆轮廓清晰可见,舟山港映入眼帘。咸腥的海风混杂着鱼获、桐油和汗水的味道,码头上人声鼎沸,船只如梭。
与“镇海号”的庞然威仪不同,单美仙没带心腹精干护卫随行,换下了在海上象征身份的华贵服饰,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杭罗衣裙,外罩一件薄薄的青灰色纱衫,发髻也梳得简单,仅簪了一支白玉簪,刻意收敛了那份逼人的贵气与锋芒,却更衬得她肤光胜雪,气质温婉内敛,如同水墨画中走出的江南仕女。
单婉晶也换下了利落的劲装,穿着浅水绿撒襦裙,活泼中带着少女的清新。
易华伟依旧是一身月白锦袍,纤尘不染,三人与这嘈杂的港口码头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自成一界,引得周遭忙碌的苦力、行商都不自觉地投来敬畏又好奇的目光。
一辆宽敞的马车已在等候。三人上车,马蹄踏着青石板路,辚辚作响,向着杭州方向驶去。
一路无话,只有车窗外变换的江南水乡景致。
单美仙偶尔会低声向易华伟介绍几句沿途风物,易华伟多是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地望着远方,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单纯地欣赏这人间烟火。
单婉晶趴在车窗边,好奇地看着窗外渐渐繁华起来的街景、小桥流水、粉墙黛瓦,以及操着吴侬软语的行人,蓝宝石般的眼眸里满是新奇,
抵达杭州时,已是薄暮时分。
华灯初上,西湖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单美仙熟门熟路地引着易华伟和单婉晶,来到西子湖畔一家闹中取静、颇为清雅的客栈——“听涛阁”。门面不大,却收拾得极为干净雅致,院中几丛修竹,更添几分清幽。
单美仙率先下车,易华伟随后,单婉晶最后跳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就在易华伟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单美仙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她扶着车门框的左手小指,似乎不经意地在门框内侧一个木纹节点上轻轻点了一下。
若非易华伟感知超凡,几乎无法察觉。随即,一点极其微弱、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特殊印记,如同被无形的笔勾勒,悄然留在了那木纹深处。
易华伟眼神微动,却未发一言,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掌柜的是一个笑容可掬、眼神精明的中年胖子,见三人下车,衣着气度皆是不凡,立刻堆满了笑容,亲自迎出柜台:
“三位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一路辛苦,快快请进!”
目光在单美仙温婉贵气、易华伟俊逸出尘、单婉晶青春靓丽的脸上扫过,热情地招呼道:“老爷、夫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店有上好的天字号房,清静雅致,最适合老爷夫人这样的贵客下榻了!”
“老爷”?!“夫人”?!
单婉晶瞬间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脸颊“唰”地一下涨得通红,猛地转头看向掌柜的,那双蓝宝石般的眸子里充满了羞恼和不可思议,几乎要喷出火来:
“喂!你胡说什么!谁…谁是他夫人!那是我娘亲!”
声音又急又脆,带着少女被误会的强烈不满。
掌柜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娇叱吓了一跳,笑容僵在脸上,这才意识到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惶恐地看向单美仙和易华伟:
“啊?这…这…小人眼拙!小人该死!请夫人…呃不…请这位夫人…小姐恕罪!”他语无伦次,额角都冒出了细汗。
单美仙在听到“老爷夫人”的称呼时,身体也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尴尬、荒谬、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涟漪,悄然在心湖深处荡开,下意识地飞快瞥了一眼身旁的易华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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