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郎 - 第502章 诱敌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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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 诱敌之术
    奢延王庭,逆奢延水而上,就能抵达上郡核心治所,肤施。
    徐晃、赵云、张辽正分兵进围肤施周边的诸羌大部聚聚地。
    肤施城南、城西,徐晃、赵云分别扎营,依靠奢延水立下营寨。
    最初是环车为营,经过三天时间的营造,他们垒土浇水,在营地外构建低矮冰墙。
    战争爆发以来,诸羌大部早有应对,依托秦汉城邑壁垒或自己营建的石寨防守,反倒是杂胡小部缺乏坚固营垒,也没有防备,让匈奴人捡了便宜。
    城南大营,徐晃出营视察肤施城,归来时就见裴秀出示赵基的军令:“果如都督所料,大司马命我军继续包围肤施城。并扩建营地,以便荡寇将军所部入驻。”
    徐晃翻看军令自行感受军令措辞中的意味,然后才摘下头盔:“如此看来,张文远要行诱敌之计?”
    四散抄掠的匈奴义从已经是他眼中诱饵,但这还不足以引动鲜卑人攻到附近。
    所以向榆林、龟兹方向进击张辽所部,会适当的大跨步后撤。
    徐晃认真分析张辽诱敌的成功性,来到屏风内侧悬挂的牛皮地图前仰头观察,裴秀也走过来说:“荡寇将军也有回复,说匈奴各队骄狂放肆,疏于防备。他认为鲜卑人更是骄横,即便主动退兵,鲜卑人也敢追击到肤施。”
    “我不管他怎么做,把鲜卑人大部引来至此即可。”
    徐晃望着地图,目光沉着静谧,不带什么情绪:“我军不曾与鲜卑交手,或许张文远的判断是对的。”
    从距离上来说,他希望张辽能将诈败表演的像一点。
    张辽从榆林顺驰道撤离,鲜卑人大举追击时,那大司马本部北上,双方正好能在肤施遭遇。
    至于分散抄掠的匈奴义从产生的各种损失,这不是徐晃该考虑或负责的事情。
    现在匈奴义从抄掠的杂胡小部,也不会给大司马分润什么,他们既然要自负盈亏,那徐晃也就只能坐视。
    把鲜卑人引到这里,那己方不仅有现成的营垒,也会有足够安全的追击距离。
    从上郡去安定郡,只能从肤施向西北走塞内驰道,这么多年早已荒废,但依旧是大道,可以直扑北地。
    徐晃不认为这一战能占领北地,目前也不适合在边塞防线外驻屯一支两三万规模的军团。
    这一战的目的就是扫荡、破坏三郡诸胡的的抵抗力。
    待安定郡、上郡经营成熟后,再去拿完整的北地郡。
    拿到了完整的北地郡,居于朔方、五原之上游,那就能保持对鲜卑人的攻势。
    所以鲜卑人不会放弃北地郡,围绕北地郡还要打一场决战。
    决战之后,也只是要依托北地郡的优势地理,对鲜卑人进行长期的消耗。
    这既是对鲜卑人的消耗,也是对凉州人、匈奴人的深度整合。
    徐晃望着地图收敛思绪,只希望鲜卑人能像张辽预判的那样骄狂,能主动追击。
    他也理解张辽的顾虑,张辽不想将诈败、溃逃表演的太逼真,这会损失很多器械、物资。
    不过这样冰雪遮盖大地的时节里,鲜卑人想要获取马料补给,只能来肤施,从羌胡这里接受。
    而榆林那里的羌胡虽然也有储备的过冬牧草、粮食,可鲜卑人逗留榆林又有什么意义?
    唯有正面击败己方,鲜卑人才能得到三郡诸胡的臣服。
    只要鲜卑人出兵,那就没有磨蹭、犹豫的余地。
    冰雪之中,有限的补给据点,决定了双方必须倒下一个!
    榆林之南一处路边山沟小河谷内,张辽坐镇兵车之上,看着两营步兵以弓弩压制石寨守军后,逐步登上石墙,攻入这座依山傍水而建的石寨。
    外围墙垒是土木构建包裹垒砌了一层石料,而其内部却是土木屋舍与窑洞。
    倚着山势修建的屋舍、窑洞颇有层次感,有立体防御的感觉。
    但两支重装步兵营从两个方向进攻,弓弩压制后,一处处屋舍据点被攻破就是个时间问题。
    羌胡勇悍,女子也张弓射击,但往往会被强弩精准狙杀。
    一处处屋舍内负隅顽抗的羌胡更是挡不住重甲步兵的破门强袭,为了逼迫一些持弩据守险要处的羌人,参与强攻的重步兵纵火烟攻。
    还未到中午,自山腰以下三分之二的建筑被攻陷,越往后,参与进攻的步兵越是熟练,局部战场上兵力优势越大。
    以至于退守山腰的羌人不敢露头,可山道狭隘崎岖,对方又主动浇水,重步兵也很难攻上去,就开始搜集各种木料,企图纵火。
    但羌胡因文化信仰的原因,并不畏惧火攻、烧死的命运。
    这只是一座匈奴人袭击未能得手的石寨,张辽观望之际,俘获的人口与兽群正向他本阵驱赶、集结。
    “报~!”
    斥候纵马轻驰而来,勒马疾呼:“将军!右部义从溃退,说鲜卑大队人马已过龟兹,将入榆林塞口!”
    “鸣金。”
    张辽侧头嘱咐,又对军司马说:“你与辎重营立刻启程南撤,我率骑营接应步兵撤离。”
    军司马闻言看着附近已经聚集的二百余俘虏:“将军,这?”
    “你看着办。”
    张辽给了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其他军吏也都去看军司马。
    这军司马踌躇不定,其他军吏也不敢贸然开口,皆是茫然目光,一副等你决断的模样。
    军司马又去看张辽,张辽一副认真观摩前线战斗场景的专注模样。
    心中焦虑,军司马对左右说着迟疑,抬起手握马鞭狠狠挥下:“除了被掳边民,余下尽数……!”
    “喏!”
    几个军吏高声应答,引着兵士上前开始快速甄别,被俘部族已经失去抵抗的勇气。
    能听懂喊话的则快速上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至于听不懂的人,面对军士举起来的强弩也都不做反抗,有的不过是侧身不去看。
    张辽余光去观察,见不多时就射杀一片人。
    残存被甄别出来的人,也顾不得往日交情,立刻就扒取皮衣、毡衣。
    鸣金声中,做好纵火准备的两支步兵立刻点燃各处路口的木料,在弓弩掩护下退出石寨区域。
    撤离过程中,更是点燃石寨各处的燃料,比如牛粪围起来的垛子,垛子里面是干燥的羊粪球。
    还有各种过冬的草料,烟火弥漫,两支步兵陆续撤回,很多人提着或拖着斩获的头颅。
    下石寨的路上,道路边上是新射杀的俘虏,射击后的士兵也割取头颅,寻回弩矢。
    洁白积雪之上,处处是鲜红的血液。
    士兵来不及重整,各队集结后就乘雪橇撤离,张辽的亲兵骑士沿着道路督促,一些从羌人屋舍里翻出来的器皿也就丢弃在路边。
    这样撤离十几里路后,殿后的张辽见兽群行动迟缓,更是再次传令。
    除了牛马骆驼之外,数量最多的羊群立刻遭受射杀。
    步兵驾御雪橇沿着道路追猎羊群,追逐射杀后斩下四蹄、羊头,破开腹部掏掉肠肚。
    往往等不及血液沥尽,就就带皮的羊装入雪橇上。
    一些步兵宰杀羊群时,会直接饮用新鲜滚烫的羊血,或生吃羊肝、羊心。
    道路两侧侥幸奔逃的羊群惊慌乱走,散落在远近山坡原野之上。
    为躲避鲜卑人兵锋,榆林方向抄掠、袭击的匈奴义从部队也陆续向南撤离,也舍不得抢来的兽群。
    他们驱赶自己的战利品都缺乏时间,更是无力收拢道路附近的羊群。
    这些羊渐渐汇聚成群,有的不耐坡上风雪,主动跟着头羊下山来到主路,与其他被驱赶的羊群汇合,一起向南。
    匈奴人也是顾不得休息,撤离之际时不时抓取体弱的乳羊,也没时间炙烤烹煮,就在马上切割分食。
    一队队匈奴义从驱赶兽群南下,当鲜卑前锋部队追击而来时,道路已被通行的牛羊马蹄踩踏结实,也被粪便染黑。
    道路边侧有倒毙的牛马,来不及剥皮,只被割走了体表的大块皮肉。
    羊蹄、羊头、肠肚更是随意丢弃在道路,还有各种打碎的生活器皿。
    带队的鲜卑头人下马拔刀,试着切割一头死牛的肺脏,见深层的肉并未冻结,当即切割一片还算是冰鲜状态的里脊肉。
    送到嘴里咀嚼,歪头去看道路南端,已经看不见匈奴人的身影。
    附近一个羌部首领驱马而来:“怎么不追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厮杀。”
    鲜卑头人含糊不清回答,他摆手示意,跟随他来的鲜卑人纷纷下马,沿着道路搜寻能吃的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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