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换嫁后,嫡妹悔断肠了 - 第3章 这个娘子娶得不坏
梁国公府。
梁怀之跪在客厅中,双手高捧著藤条,朗声道:“父亲、母亲,请你们责罚孩儿吧。”
梁国公夫妇诧异地看著面前的儿子,“怀之,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怀之眼中隱隱有了泪意:“这些年来我鳩占鹊巢,抢走了大哥的身份,现在本该將属於大哥的一切物归原主,可是唯独嘉善,她与孩儿青梅竹马,小时候更是救过我的命,我这辈子发誓,一定要娶她为妻,还她一世之恩,可…可…”
说到最后,梁怀之已经泣不成声,只能以头抢地,一遍遍哭诉自己错了。
梁国公夫人的泪跟著落了下来,她哀求地看著丈夫。
那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
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他第一次学步、第一次开口唤“母亲”、第一次求学离开家中。
“老爷~”
梁国公不忍地闭上眼睛,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梁怀之这块肉,长在他们夫妻心口啊!
梁靖只是冷冷看著上座的双亲。
他也在等父母的决断。
自己这庶弟真有意思,一大早就领人来看他演这一齣戏。
周管家匆忙奔来,打破僵局,“老爷,寧家来信了。”
梁国公拆开信封,快速扫过上面的內容,长舒了一口气。
及时雨来了!
梁国公激动道:“嘉善那个傻孩子,在家水米未进三天,非怀之不嫁,寧家来信说这门亲事不换,寧家大姑娘二姑娘一同嫁进我们梁国公府!”
梁国公夫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后想到另一个儿子也在这里,尷尬笑著圆场,“嘉善与怀之的亲事不变,寧家再嫁……大姑娘就许给靖儿你,你看如何?”
梁靖听著母亲要撮合他与一个连名字都喊不出的姑娘成婚。
满不在意道:“隨便!”
——
寧府,五日后。
徐管家三步並作两步奔来大厅报喜:“老爷,梁府下聘的队伍已经出发,是梁府的舅老爷亲自带队。”
自那日寧家提出姐妹同嫁,梁国公府焦心多日的问题迎刃而解。
梁国公不仅將寧志宏视作上宾,还允诺绝不会亏待他们看著长大的寧嘉善。
至於国公府那位刚找回的嫡子。
梁国公只字未提。
春四月,芍药开满城。
顺天城中穿过一条红色长龙。
梁国公一对昆玉兄弟,迎娶寧府並蒂姐妹,顺天城居民们都来沾这喜气。
有人惊嘆:“这下聘都这么大阵仗,等到成婚那日,要风光成什么样子?”
知情人道:“这可是一等公爵家的兄弟双双成婚,没看见一前一后两队聘礼。”
隨即他又意味深长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一前一后,一厚一薄两份聘礼,各自对应的是梁府的哪位公子。”
这话里一听就有八卦,周围人都竖起耳朵。
“哦,这里面难道还有別的说法?”
“你还不知道?梁国公前段时间出了一个丑闻,传闻有人混淆国公府嫡庶血脉……”
城中的风言风语丝毫没有刮到寧明歌所在的偏僻小院。
杜姨娘比寧明歌紧张得多。
她烦躁地绞著帕子,一遍遍徘徊在院子门口,脑袋不住向外张望。
杜姨娘派出去打听的小丫鬟小跑回来,带著尷尬神色:“大小姐,梁国公府给您的嫁妆,一共就十抬。”
寧明歌毫不意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忽然一个面生的丫鬟,迈入小院。
她双手托著一个木托盘,托盘上老实绑著两只头戴红的大雁。
那丫鬟盈盈一礼,脆生生开口道:“奴叫喜儿,是梁国公府上,梁靖公子身边的丫鬟,这对大雁是我们公子亲自捉来,送给寧明歌小姐的聘雁。”
杜姨娘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这找回来的国公府嫡子,真是不知好赖!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出身是不是!
还亲自捉来一对大雁。
显得他多能耐!
寧明歌则是好奇地看著丫鬟捧著的喜雁。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活著的大雁。
上一世她嫁给王世坤,下聘用的喜雁是一对木头大雁。
寧明歌笑著回:“现在四月天,大雁都已经北归,能捉来这一对活的大雁,想来要耗费不少功夫,梁公子有心了。”
这对大雁透露出太多东西。
国公府位高权重,下聘需要一对活大雁,自然有无数人排著队双手奉上。
梁靖却需要亲自去猎。
联想梁府送来的十抬聘礼。
这位嫡子在梁国公府的处境,显然不好。
不过,前世有关於梁靖的传闻有一点没说错。
他是个猎户。
而且是个极好的猎户!
梁靖用这一对亲手猎来的大雁展现了他的诚意。
手捧大雁的丫鬟听到自家公子被夸,嘴角咧著,笑盈盈十分討喜。寧明歌让身边人看赏。
徐管家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小院中的和乐。
他的目光直盯著喜儿手中的大雁。
徐管家道:“大小姐,您的这对大雁,可能要借给二小姐用一下。”
杜姨娘先一步跳了出来:“徐管家,你说的是人话吗?聘雁这东西,是能借走的吗?”
寧明歌敏锐地察觉到是出事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段回忆。
前世寧嘉善婚后鬱结,母亲曾命她前去探望。
寧嘉善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大倒苦水。
说梁靖克她。
从他保不住聘雁、到这些年对寧嘉善不冷不热,最后更是將梁靖“不行”的秘密脱口而出。
看来与上一世一样,梁怀之的那对聘雁出了问题。
这是大不吉利。
梁府的舅老爷是怎么做的?
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借走了梁靖亲手打来的这对聘雁。
这对大雁,她留不住!
寧明歌全身紧绷著,发出冷冽气息。
梁靖是个夹生的嫡子,她是寧家的庶女,现在连一对聘雁都要紧著梁怀之?
凭什么!
梁国公府的人,偏心偏到狗肚子里去了!
寧明歌没有正面回答徐管家,借还是不借,只是问:“妹妹那边的聘雁,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
大小姐这话真是敢问!
聘雁,不管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都是天大的不吉利!
徐管家硬著头皮道:“一只!”
寧明歌:“你给梁府舅老爷递个话,就说他与我这小辈第一次见面,开口就要借走我的聘雁,作为长辈,怎么也要给个压岁红包!不多要,就两千两!”
徐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小姐这是趁火打劫,一对聘雁而已,竟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
寧明歌:“还愣著干什么,还不去传话!”
杜姨娘:“明儿,你疯了!”
寧明歌向喜儿招手,示意她把那对大雁交出来。
喜儿有些不肯:“寧小姐,您真的要把这对大雁借出去?”
寧明歌没法向她解释,这对大雁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
只是。
她也不会让对方拿得太容易。
寧明歌预料得没错,徐管家去而復返,身边跟著夫人身边的管教李嬤嬤。
李嬤嬤:“大小姐好没规矩,竟敢越过寧家和梁家舅老爷要压岁钱!夫人教您的规矩都白学了?”
寧明歌没有把李嬤嬤的恐嚇放在眼里。
前世寧嘉善背后还有寧家撑腰,她的聘雁让了吗?
让了!
可她在梁国公府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寧明歌懒得与这些人废话!
她夺过喜儿手中抱著的大雁,狠狠拽住一只大雁脖子上的大红。
大雁挣扎地扑腾几下,在她手里断了气。
李嬤嬤捂著脸发出尖叫。
寧明歌將死大雁往徐管家身上一扔,冷声道:“拿回去给梁家舅老爷回话,大雁绑得太紧死了一只。
剩下这只大雁,一口价,五千两!”
言下之意是。
不给钱,寧明歌不介意剩下这只聘雁也死在她手里。
至於下聘礼上喜雁死了,算不算沾了晦气,寧明歌根本不在乎。
晦气?
没钱才是真晦气!
徐管家哆哆嗦嗦捧著大雁尸体,快速离开了院子。
寧明歌的视线剐过李嬤嬤,对方识相地闭上嘴,整个小院针落可闻。
——
喜儿回到梁靖那回话的时候,已经换去丫鬟的衣裳,换回黑色劲装。
她手中捧著熟悉的木盘。
原本那对活的聘雁,变成一堆银子。
梁靖听完喜儿的回话,才真正意识到,先前的暗卫没夸张。
寧明歌贪財,且不要命!
梁靖:“你说她还托你带话给我?”
喜儿点头道:“寧小姐说您费心送去的大雁她很喜欢。大雁她留下了,银子一人一半,穷家富路,主子您多点银子傍身总没错!”
梁靖颇为意外。
寧明歌发狠换来的银子,竟有他一半?
托盘上放著一叠银票,五张二百两、十张一百两。
碎银子一百两左右。
近百个绑著红色如意结的珍珠,从成色来看,应该是从寧嘉善那件珍珠衫上拆下来的。
还有几十串红绳串好的、二十文一串的铜钱。
梁靖只一眼就看出对方口中说的穷家富路並不是作假。
大额的银票贮存起来。
碎银子用来日常销。
珍珠和铜钱当做打赏的喜钱。
方方面面,他这位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妻,都帮他考虑到了。
梁靖从托盘上拾起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视线越过珠子飘向远处。
他这个娘子。
或许娶得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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