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换嫁后,嫡妹悔断肠了 - 第82章 何时归家?他也想明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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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江县,当地最大的酒楼。
    梁靖一进去就被眾人迎进其中最大的包间,主宾是当地的乡绅周世寧。
    他迅速站起,笑容和煦地上前道:“梁公子,终於把您盼来了!”
    梁靖:“周老爷何必如此客气。”
    周世寧:“快请梁公子入座!”
    宾客入席,这场等候已久的席面终於可以开始了。
    都察院自进入松江起,每日都能接到数十张邀请函,梁靖整日都流连在声乐场所。
    一名穿著嫵媚轻盈的侍女上前来倒酒,梁靖正与身边的周世寧说话,酒不知道怎么的洒在了他身上。
    侍女轻声討饶道:“公子恕罪,奴婢是不小心的!”
    周世寧的谈话被打断,不满地皱眉。
    梁靖无所谓地挥挥手,同周世寧说声抱歉,起身去隔壁更衣。
    客房隔间的门一关,刚才那名侍女跪在梁靖面前,双手奉上都察院顺天那边递来的消息。
    梁靖看著信笺上靛青的顏色,神色瞬间鬆弛。
    那是梁靖情报网的专属顏色,这信笺的主人只可能是寧明歌。
    他撑开捲成一条的信笺,首先入目的是熟悉的他本人的字体。
    梁靖挑眉,从一些细微的笔触来看,仿写之人笔跡娟秀,少了梁靖笔锋中的锋芒。
    梁靖几乎可以想到,寧明歌咬著笔头,一字字临摹他字跡的样子。
    他的妻子,似乎与他开了个小小玩笑。
    再看信上的內容。
    寧明歌在信上费大量篇幅,描绘了自己离开顺天那日,梁国公眾人知道自己进了都察院的反应。
    国公爷的懊恼,母亲的信息,梁怀之的故作平静等等。
    梁靖原本並不在意他们的看法,但听著寧明歌的描述,忽然觉得是多了那么几分意思。
    他的妻子在自己离开后一天也没停下。
    寧明歌还在信笺中不经意透露自己不敬长辈的事实,梁靖不但不觉得恼怒,甚至发现她格外可爱。
    葳蕤轩的墙立起来了。
    寧明歌问他,什么时候归家?
    归家。
    好陌生又亲昵的词。
    房外走廊上,传来醉汉蹣跚的步子,周世寧的声音伴著敲门声响起:“梁公子?梁公子?”
    梁靖收了信,换上紈絝的假面。待收拾了周世寧为首的松江一带豪强,他就可以归家了。
    梁靖:“在这儿呢!”
    周世寧狐疑地向室內望了一眼,见到梁靖身后的侍女,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调侃道:“梁公子何必如此心急,酒足饭饱之后,我自由別的安排。”
    梁靖微微一笑,似是而非道:“我不留恋这些!”
    周世寧露出“我懂你”的神色,道:“听闻梁公子家有娇妻,自然是坐怀不乱的。”
    呸,大家都在一个欢场上玩,你在这里装什么装!
    梁靖不动声色转换话题,“周老爷这么著急来找我,所谓何事?”
    周世寧道:“我也是才知道,梁公子刚成婚,听说您娘子有著珍珠娘子的美誉。真是可惜了,没有在梁公子成婚前认识你,不然我这里还有一斛上等的南洋珍珠,用作嫁衣上的装饰,一定名动顺天。”
    梁靖也来了劲,摆手道:“我娘子身上的嫁衣,那可是我搜罗了满城的珍珠凑出来的,你手里的珍珠,能比得过顺天城的那些?”
    周世寧:“若是比什么奇工巧匠,松江县的手艺一定比不过顺天城,但是若比这南洋珍珠,我王某人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梁靖:“哦?我的妻子唯爱珍珠,若周老爷手里的东西真像您说的那样,还望您能割爱。”
    周世寧看著梁靖眉眼中流露出的贪婪,心中满是轻视。
    他早就打听清楚面前之人的背景。
    梁靖,梁国公刚寻回的嫡子。
    都察院顺天巡查御史,跟著长公主之子赵僉都南下,不过是世家子弟混资歷罢了。
    梁靖和赵僉都不同,那位是真正在顺天长大的天之骄子。
    梁靖流落在外多年,连个紈絝样子都是刚学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这不,一斛珍珠就引得他心动了。
    梁靖来松江的这几天,几乎成了所有官员乡绅的座上宾。
    宴会、欢场他统统来者不拒,只要你准备的东西够分量,都察院的消息、顺天码头的一些联繫、官场上的动態,都可以在他这边买到。
    周世寧今日是为了码头一事而来。
    不过不是顺天码头。
    而是运河贯通之后,松江这边码头的选址,周世寧希望能落在他手上现有的码头上。
    一斛浑圆的珍珠被推到梁靖跟前,周世寧特意提前让人点亮了屋內的蜡烛。
    烛火映照下,珍珠散发著柔和的光。
    梁靖捏起一颗珍珠,放在灯下把玩著。
    隨后他缓缓道:“码头的选址,要经过工部。我听说,当然只是听说——”
    周世寧放慢呼吸,下意识靠近倾听。
    梁靖:“周围全是农田不要,不能坏了当地的税收。
    山地不要。
    地势崎嶇、物资运不进去的险地同样不要。
    据我所知,松江歷来都是鱼米之乡。能被周老爷看上的土地,应该都是肥田吧?”
    周世坤大大鬆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工部选择选址標准有多严格。
    周世坤解释道;“这个不难。朝廷工部下来的时候,我的码头附近,绝不会有一亩良田。”
    再好的土地,荒个半年必然杂草重生,他甚至可以事先栽种一些桑树、灌木,用来欺骗朝廷。
    梁靖明知他话中的意思,没有戳穿,只是將这一斛珍珠收入袖中。
    今日这场宴席宾主尽兴,可以散场了。
    梁靖喝得醉眼惺忪,被小廝扶上马车,一路送到他在松江的落脚处。
    他摇摇晃晃推开房门。
    有血腥味!
    梁靖瞬间神志清醒,脚下却依旧装出醉酒的乱步。
    在黑暗中东倒西歪地摸到了床,像是真的喝醉一般倒头就睡。
    屋內仅剩下樑靖绵长的呼吸声。
    良久后,樑上落下一个轻盈的身影,电光火石间梁靖抽出靴中匕首。
    翻滚下蹲,扫腿扣手。
    下一秒,匕首已经落在对方的脖颈上。
    黑暗中传来赵元翰的低呼:“是我,是我赵元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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