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葫:悟空 - 第88章 定北神针破魔障
昭仁寺地宫之內,狼形虚影的利爪挟著腥风劈来,张仪騫抱著小十六就地一滚,险险避过这致命一击。秦劲带著不良人弟兄们举著霹雳火陶罐衝进来,却见那狼影非但不怕火,反而张嘴一吸,火焰竟化作幽绿鬼火反卷而来,几个兄弟躲避不及,被烧得哇哇乱叫。
“奶奶的!这玩意儿比长安西市的胡商还难对付!”秦劲抹了把脸上的黑灰,骂骂咧咧地掏出六壬盘,“往常老子用这盘子算卦百发百中,今儿个咋就不灵了?”
小十六缩在石柱后头,望著薛仁杲眉心翻涌的煞气漩涡,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方才慧明大师说那定北神针在壁画里,可壁画是假的,那针会不会是真的?”
张仪騫一愣,顺著小十六的目光望去,只见壁画中李靖手中的银针在血月光下泛著冷光,针尖竟隱隱透出一丝寒芒。他猛地想起玉真公主说过,昭仁寺地脉与崑崙相连,或许这壁画正是阵眼幻象与现实的交界处。
“十六郎,把你那金狼驱邪囊给我!”张仪騫伸手道,“再借你腰间玉佩一用!”
小十六撇了撇嘴,一边解香囊一边嘟囔:“早知道要借,方才在药师殿就该多顺几个。张大哥,你该不会想拿本皇子的贴身信物去餵狼吧?”
“放心,保管比长安银楼的成色还新。”张仪騫將香囊按在黑葫上,又把玉佩贴在壁画银针处,“慧明大师,劳烦念段《心经》助助兴!”
慧明和尚苦笑著合十,袈裟破烂得漏出內衬,却仍念得字正腔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奇蹟般地,壁画上的银针竟缓缓凸起,化作三寸长的实体落入张仪騫掌心。那针身刻满蝌蚪文,尾端繫著褪色的红丝带,分明是件歷经千年的宝物。薛仁杲见状,狼形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挥爪拍向张仪騫。
“来得好!”张仪騫不退反进,施展“獼猴三跳”身法跃上狼首,手中定北神针如流星般刺向煞气漩涡。针尖刚触及漩涡,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反震得他手臂发麻。
小十六急得直跺脚:“怎么回事?这针该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蠢材!”薛仁杲的声音里带著不屑,“若无皇家血脉引动,区区凡物怎能破我狼神大阵?”
张仪騫心中一动,突然转头望向小十六,目光落在他腰间玉佩上:“十六郎,你方才说这玉佩是在西市买的?”
少年挠了挠头,耳尖泛红:“其实......是姑姑给的。她说戴上这玩意儿,走夜路不怕鬼......”
“傻小子,那是皇家秘宝『狼首引星佩』!”慧明和尚惊呼,“当年太宗皇帝用突厥可汗头骨雕成,专破狼神邪术!”
薛仁杲的狼影明显颤动了一下,张仪騫趁机拽过少年,將玉佩按在定北神针上。剎那间,银针发出耀眼金光,红丝带无风自动,竟化作一条金龙虚影盘绕针身。张仪騫只觉掌心一热,佛魔之力与皇家气运轰然共鸣,竟在识海中凝成一尊半佛半魔的虚影——正是他体內的悟空残魂与辩机残魂!
“看招!”张仪騫暴喝一声,挥针刺向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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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银针如热刀切入黄油般没入煞气,薛仁杲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狼形虚影迅速缩小。张仪騫趁势掏出黑葫,对准漩涡全力吸收,只见无数阴魂如百川归海般涌入葫中,黑葫上的裂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不可能......”薛仁杲的虚影变得透明,“我乃狼神选中之人......”
“选你个头!”小十六叉腰骂道,“狼神要是真有眼光,早该选我当宿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比附身在你这老梆子身上强?”
就在此时,地宫上方传来玉真公主的声音:“十六郎莫要胡言!通玄先生已布下天罗地网,尔等速將金狼鞭残片封印!”
眾人抬头,只见玉真公主手持渔鼓站在天窗处,身后竟跟著倒骑毛驴的张果老。那毛驴嘴里叼著片银杏叶,驴蹄子正踩在薛仁杲的恶魂虚影上,说不出的滑稽。
“见过通玄先生!”慧明和尚急忙行礼。
张果老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简板:“小友们辛苦了!老朽方才算了一卦,此劫该了——”他突然伸手一指张仪騫,“这位小郎君体內佛魔同胎,可是鸿钧老祖坐下那棵菩提树的枝椏转世?”
张仪騫差点被口水呛到:“老先生可別开玩笑了!我就是个混不良人的,连长安平康坊的路都认不全......”
“非也非也。”张果老摇头晃脑,“佛魔本一体,何分你我他?小郎君且看这定北神针——”他轻挥简板,银针突然飞起,在眾人头顶结成北斗七星阵,“此针需以佛魔之力为引,以皇家气运为柄,方能镇住狼神血咒。你手中黑葫乃轩辕遗物,正应了『黑葫锁狼神,佛魔镇乾坤』的偈语。”
玉真公主趁机拋出璇璣破阵图,与银针阵纹共鸣,地宫墙壁上的《降魔变》壁画竟化作流光,注入黑葫之中。薛仁杲的恶魂虚影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唯有金狼鞭残片静静躺在张仪騫掌心,咒文已尽数褪去。
“总算搞定了......”张仪騫瘫坐在地,看著掌心残片,“这玩意儿比我娘的萨满鼓还难伺候。”
小十六凑过来,戳了戳残片:“现在怎么办?拿去给姑姑当镇纸?”
“自然是重新封印。”玉真公主跳下天窗,手中多了个青铜匣子,“当年卫国公便是用此匣封存金狼鞭,需以皇家血咒为引......”她突然看向小十六,目光落在他玉佩上,“十六郎,劳烦你......”
少年立刻挺直腰板,活像个等著受封的小將军:“姑姑但说无妨!不就是滴血嘛,本皇子上个月射猎时,被鹿蹄子划出血都没哭!”
张仪騫憋著笑,看著小十六咬牙切齿地刺破手指,鲜血滴在匣子上,竟凝成一朵金色狼首。匣子“咔嗒”一声打开,里面果然躺著半截金狼鞭,与残片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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