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一个贪官懂点科学怎么了 - 第142章 文章巨公 百代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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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文章巨公 百代文宗
    润州,北固山码头。
    近来,因为秦淮守城大捷,不仅破坏了张子良针对李条布下的阴谋,还帮助李条一举拿下扬州,势力版图得到扩张。
    如今,李条是越发地器重秦淮,有什么重要的议事,基本上都会把他叫过来一起商议昨夜特来差人通知,让他辰时务必赶到码头。
    等秦淮拍马疾驰,到达码头时,就看到江上薄雾瀰漫,李修正裹著狐裘立在栈桥尽头。
    急忙上前,叉手作揖道:
    “使君,江风寒冷,怎么不在车里等?”
    李修微微一笑,紧了紧狐裘:
    “今日之人,可不能在车里等。”
    “哦?是哪位先生?能让您在这里等。”
    “韩退之。”
    韩退之?秦淮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正想追问,就听到李修指著远方激动说道:
    “来了!”
    只见一叶乌篷船破开江雾,船头站著个清瘦老者。
    那人青布直缀,外罩半旧蓑衣,腰间悬的银鱼袋早褪了色。
    隨著船上之人渐渐靠近,秦淮猛然想起来了这位能让李条苦等的老者到底是谁。
    文起八代之衰,开古文运动之滥。
    后人尊之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亦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与柳宗元並称“韩柳”,与柳宗元、欧阳修和苏軾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
    袁州刺史,韩愈,韩退之。
    秦淮不觉心神荡漾,遥遥望去,竟然与课本书里的『清苦老者』形象格外契合。
    “退之兄!”
    李修疾步上前,却见韩愈下船时跟跪半步,似乎是腿上有伤。
    待近了细看,李修心头一颤,这位五十二岁的文坛宗主,两鬢竟已斑白如芦,唯有一双细长眼晴亮得镊人。
    “你这腿怎么了?”
    “袁州山高路陡,刺史不小心摔了一跤。”身旁的年轻小廝在一旁解释道。
    韩愈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嗓音微哑:
    “使君,袁州据此地山高路远,所幸水路倒也通畅,此番前来,多有叻扰。”
    “退之兄,这就见外了,来,我给你引荐,这位是丹徒县令,秦淮。”
    秦淮连忙恭敬作了个揖,这等名垂青史的人物,他內心还是十分景仰的。
    不过环视四周,秦淮心里也有些纳闷,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何要单独引荐给他,
    “天气寒冷,我们上车一敘。”李条连忙將韩愈领到车上。
    秦淮看著李条同样尊敬的样子,心里不禁泛起疑问。
    韩愈为后人景仰,更多是其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的身份,可是现在毕竟是在官场上,韩愈因触怒圣人被贬潮州刺史,也就是后世的广东潮汕市的一部分,冬至之前,刚刚调任袁州刺史,也就是后世的江西省宜春市。
    论官职大小,並不如李条。
    除非..
    “快进来呀,秦淮。”
    突然听到李条的呼唤,秦淮有点然。
    我啥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你们马车上敘事也得叫上我?
    疑惑归疑惑,秦淮脚步不停,赶紧登上了装饰华丽、结构宽敞的四轮马车。
    这是秦淮第一次坐这般大的马车,车身加宽,座位上铺设了软垫,空间性和舒適性兼具,专门用於权贵阶层。
    “退之兄,这天气寒冷,路途遥远,有什么事情来函就行了,怎么还要亲自跑一趟?
    ”
    “遇到难事了,特来求助使君。”
    韩愈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卷粗麻布抖开,递给了李条。
    只见布上歪斜画满孩童手印,硃砂混著泥浆,像一簇簇啼血的红梅。
    “使君且看,这是袁州一百少年按下的卖身契!”
    韩愈面露不忍,嗓音也愈发地沙哑,显然路上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我初到袁州,见街巷贴满卖儿契书,心如刀绞。细问方知,袁州此地山高地寒,田亩稀薄,今岁又逢歉收,百姓飢饿难耐,以至於竟要骨肉相离!”
    “三日前某行於乡里,有个十岁女娃扯著某袍角问:『使君能保阿爷今冬不卖我么?』”
    “我答不出..”
    韩愈说到此处,猛咳了起来。
    李条连忙帮著顺气,一边拍背一边说道:
    “退之兄为民之情,深感其厚。”
    韩愈缓了口气,止住了咳嗽:
    “听闻浙西李使君执掌漕运,望拨粮两万石救急,活此一方生灵。”
    “退之兄勿急,这件事情,待会到了府上,我们详聊。”
    李条知道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怕马车顛簸,再伤了韩愈的身体,只好催促马车再快一点,稳一点。
    辰时三刻,观察使衙署的暖阁里,炭盆毕剥作响。
    韩愈跟著李条进了屋,解了外袍,露出內衬补丁交叠的中衣。
    “退之兄委实清苦了些。”
    李条见此,痛心不已:
    “諫迎佛骨之事,退之兄不顾个人安危,毅然上《论佛骨表》极力劝諫,上諫圣人供奉佛骨实在荒唐,要求將佛骨烧毁,不能让天下人被佛骨误导。”
    “也就是您,要是换了旁人,如此劝諫,早被圣人处以极刑了。”
    李修语气中颇有些为其打抱不平之意。
    韩愈喝了一口热茶,苦笑道:
    “心直口快,狂放粗疏,当有此难。”
    “退之兄,好不容易来一趟浙西道,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等到李使君的漕粮装船待发,我即刻隨船离开,饥荒不等人。”
    韩愈有话直说,直奔自己此行目的。
    秦淮见状,微微摇头,他相信,如果李条现在就给他备好粮食,韩愈能当场走人。
    不圆滑,有个性,怪不得能成为文坛宗师。
    果然,像这种能载入史册的人,性格多少都有些偏执。
    李条嘆了一口气,为难道:
    “我浙西道这几年是富裕了些,可是漕粮主要供给长安,能自用的並不算多,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
    “能有多少?”
    “五千石。”
    韩愈听罢,微微皱眉:
    “几日能好?”
    “约摸两天时间。”
    “剩下的,可还有什么办法?”
    李条再次面露难色。
    秦淮见状,知道到了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作为李条的下属,见领导如此为难,就该他当恶人替领导解围了。
    “使君,下官听您所述,为您仁厚恤民之心所感。”
    “只是,使君悲悯虽善,然此非久安之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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