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武仙:开局给太平公主当内卫 - 第39章 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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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无耻之徒
    你让我帮我就帮?你在教我做事?
    话都说出去了,这时候再随便解开就是欺君。
    再说了,还要参悟《锻金篇》,学习《裁天手》和《太乙烽云指》。
    哪有那闲工夫!
    陆沉渊心中腹诽,面上苦笑道:“殿下,真不是我有意推诿,【四象转心轮】和【九宫千机锁】,一个天,一个地,千机锁三万四千种变化,我还能‘看’的清楚,转心轮是按奇门遁甲排布,足有七十余万种变化,就算是我,也看的千头万绪,而且算错一步,身陷死局,我就算金刚不坏,也顶不住‘白虎衔尸’啊。”
    “本宫又不是让你去送死……”
    李令月立刻道:“我是请你帮忙,大家群策群力,尽快解开,免得引起更大的风波……”
    陆沉渊奇怪地看她一眼:“殿下以为,隐仙留下机关城,是为了让人群策群力的?”
    李令月一愣。
    陆沉渊道:“佛家《坛经》有言:不起凡圣见,不作涅槃解,真正的悟性超越言语思辨,需待因缘自然成熟。道家也说: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如果群策群力就能解开隐仙考验,那他直接把转心轮摆在明面不就得了?藏于暗室,布下重重难关,显然就是为了把《天工卷》,留给真正的有缘人……”
    李令月若有所思。
    云鹤禅师看陆沉渊侃侃而谈,捋须微笑。
    ——这小子不胆大妄为的时候,还真是没得挑。
    陆沉渊继续道:“鸢台接管机关城,应该见识到那些机关造物了,他们怎么说?”
    李令月摇头:“巧夺天工,神乎其技,应无求看都看不明白。”
    世间最无奈的事,就是这种,所有技艺放在明面,却难以领会。
    就像裴记卖的那些【律吕仪】,大大方方售卖,可是其他人就是做不出来。
    不……
    李令月想起自己那个金鸟笼,目光转向陆沉渊……
    或许有人可以……
    陆沉渊摊手:“看吧,这还只是机关兽,不是偃术,就已经如此难以理解,没有真正的超凡之才,即便群策群力解开转心轮,只怕也难以利用《天工卷》。”
    最关键的是,这项技艺不是科技,它不唯物,只唯心!
    靠的是神识、元气、符阵这类虚无缥缈的能量。
    陆沉渊专门了解过,偃术最关键的部件,也是它拥有灵魂的基础,是一种叫【灵核】的东西。
    这东西就跟后世的芯片一样,但它是靠偃师以神识篆刻云纹雕琢而成,带有强烈的个人印记,装配它的偃甲,只听偃师本人的命令。
    偃师一般不会售卖偃甲,即便售卖,别人也只拥有操控权,而无法真正改写灵核。
    它骨子里的主人,还是与灵核同源的那位偃师。
    跟谁都能驾驭的机关兽不同,偃甲是注定无法量产的东西!
    《天工卷》也注定只有悟性超凡之人才能领悟!
    陆沉渊从不高看自己,他不觉得自己是唯一能解的人,但他也不小看自己,就算有人能解,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
    况且,他对《天工卷》兴趣不大,属于可有可无的类型,即便真有人能解开转心轮,学到天工卷,他也没什么特别感觉。
    偃甲再强也是外物。
    他还是更看中自身。
    当然了,如果偃甲真像传说中那样与真人无二,那……那当然另当别论。
    陆沉渊好奇道:“群策群力……都有哪些人参与?”
    李令月道:“内卫机关高手应无求,工部首席大匠毛婆罗,内廷尚宫局主事宋枕月,禁军精锐‘千骑’副统领江斩秋。”
    陆沉渊道:“就这些?”
    李令月道:“其他人不可靠。《天工卷》关系重大,非亲信不得擅入。”
    那解开的可能就更低了。
    陆沉渊心说,这几个人都有本职,公务繁忙,哪来的时间精力钻研机关术,他们又没有慧眼,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陆沉渊更加放松,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办,马上打包票道:“今日学武,明日述职。至于萧寒川……这种懂易容的人最难抓,最好的办法是设陷阱,引人上套,可以在阿史那燕、虺夜清身上做文章……但我估计,他不会上当。”
    李令月点头:“从虺夜清的证词看,此人性情凉薄,阴险歹毒,他是不会为救人涉险的。你外出要小心,还有你父亲和妹妹……他们不愿意迁居吗?在鸢台附近,能更安全一些。”
    “我昨天就跟他们说过了。”
    陆沉渊无奈:“我爹舍不下那间铺子,倒不是钱的事,而是因为我娘……他也不是为了安全龟缩一处的人。还有我妹妹,把她成天关在宅子里,也不是事儿,这件事还要劳烦殿下……”
    “好。”
    李令月答应的很快,嘴角笑意一露即收:“我来安排人手。你现在是燧明阁阁领,家人本就需要额外保护,正好,有个人看中了你妹妹的资质,如果你不介意,就让她去保护你家人,顺便教她武功。”
    “那当然求之不得。”
    陆沉渊对她派的人还是很放心的,李令月要是连这点御人之术都没有,那他也可以考虑换人了。他是来当面首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陆沉渊看着她的眼睛:“多谢殿下。”
    李令月最怕他这双桃眼,立刻避开目光:“不必,不必如此客气……”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若有若无的情愫流动。
    金猊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云鹤禅师心中叹气,这也太旁若无人了点,老衲还在啊!
    他拂袖转身,化作一缕轻烟,飘然离去,将空间让给这对青年男女。
    陆沉渊原以为到了“无话可说”这个阶段,李令月就该走了,但今天她血条出奇的厚,居然还能挺住,没有离开,而是大步走到须弥座,拿起了那本《裁天手》。
    “金戈未铸气先鸣,一掌横推万甲倾……”
    她轻声念着扉页题诗,有些意外:“你竟然选了这本?没看见上面的批注么?”
    陆沉渊唇角微扬:“怎么?殿下觉得我练不成?”
    李令月回身上下打量,故意扬起下巴,摆出轻蔑神色:“这可是陈霸先的掌法。”
    陆沉渊挑眉:“那又如何?”
    “此功定为五品,并非威力不足,而是要求太过苛刻。”
    李令月指尖轻点扉页上李靖的批注,说道:“卫公评此功法‘非雄心不成此掌,非铁血不铸此功’……”
    说到这里,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揶揄:“陆大人觉得自己能成吗?”
    她眼中带着笑意,仿佛在说,一个小小面首,哪来的雄心铁血。
    陆沉渊忽然低笑一声,目光陡然变得炽热,直直望进她眼底:“我觉得,我的雄心……够足了!”
    那眼神太过露骨,李令月心头一跳,鬼使神差地领会了他的弦外之音——他的雄心,就是觊觎她这个人。
    “放肆!”
    她耳根瞬间烧了起来,羞恼交加,有些招架不住了,一把将秘籍抛还给他,周身真气涌动,这家伙越来越过分,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恶狠狠道:“好大的口气!本宫将修为压到与你同境,我看你的雄心有几斤几两!给你一天时间——”
    “不用,一刻足矣。”
    陆沉渊巴不得她邀战,接过书册,目光如电,一页页翻过,竟在盏茶时间内将整本秘籍记下。
    他合上书,略作沉吟,掌心金气流转,一股无形锐意弥漫开来。
    “请殿下赐教。”
    灵猊殿前,陆沉渊负手而立,紫罗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信心十足。
    李令月见状越发羞恼,竟敢如此小看人!
    她自封修为到三境初期,而后纤纤玉指一点,道道无形指力破空击出!
    《太乙烽云指》以云为烽,以指为刃,凌厉无匹。
    陆沉渊眼中闪过凝重,他虽然表面胜券在握,但并没有丝毫轻敌——李令月乃绝世天才,即便同境相争,有慧眼相助,也未必能赢她。
    他身影如紫色惊鸿,贴地疾掠,瞬间闪过连绵指力,直逼李令月!
    单掌如铡刀劈落,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刺耳至极——
    裁天手·【白帝裁秋】!
    这一掌带着裁云断金的决绝气象,气势猛烈之极。
    还真有些领悟……
    李令月足尖一点,身形如风中柳絮般向后疾退,动作依旧优美从容,然而陆沉渊的攻势如影随形,那劈落的掌势在半途诡异一折,化劈为扫,一道凌厉无匹的无形锋刃紧贴地面横扫而出,目标正是她后撤的必经落脚点!
    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
    “嗤啦——”
    青石板如同被无形巨犁划过,留下一道深深刻痕,碎石激射。
    李令月凌空拧身,纤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贴地而来的锋芒,裙裾翻飞间,玉颈后仰,并指如剑,指尖凝聚一点刺目的炽白,带着净化万物的锐气,精准无比地点向陆沉渊抓来的手腕脉门!
    这一指,快、狠、准,尽显宗师底蕴。
    【云隙天光】!
    眼看指尖即将洞穿他手腕,李令月心头一软,下意识收力三分。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陆沉渊的手诡异地一旋、一缩,好似抽丝剥茧,让开指锋,而后闪电般反扣,竟是要缠拿她的手腕!
    李令月眼中羞涩顿消,取而代之的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她自以为已经足够高看陆沉渊,但没想到,他临阵机变的手段,丝毫不差。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近到李令月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份专注,感受到那股带着铁血的锋锐金气。
    她猛地发力抽手,变指为掌,真气轰然爆发!
    “轰!”
    双掌相对,气浪炸开,二人同时飞退。
    再战!
    紫罗袍翻卷如云,陆沉渊一记“千迭浪”轰出,三重掌劲排山倒海般压来;李令月足尖轻点,身形如柳絮随风,指尖凝聚的寒星指劲精准点向对方掌心劳宫穴。
    两人身影交错间,四周青砖之上已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痕。
    数十招过后,李令月忽然瞳孔微缩,陆沉渊的每一招都恰好卡在她换气的间隙,每一式都预判了她的变招轨迹。
    这哪是初学乍练?
    分明已将《裁天手》的精髓尽数掌握!
    “有意思……”
    她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周身真气突然暴涨。
    绝式·【太白经天】!
    只见她双指并拢如剑,指尖迸发出刺目白光,这一指凝聚七重真气,指劲未发,周遭三丈内的空气已凝结出细碎冰晶,石桌竹林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霜纹。
    陆沉渊却纹丝不动,眼中金芒闪烁,竟是要硬接这一指。
    “你疯了吗?!”
    李令月心头剧震,这一指若中,便是金刚不坏之躯也要被洞穿!
    仓促间她强行扭转手腕,刺目白光偏转方向,将殿前方池瞬间冻成冰雕。强行收招的反噬让她身形一晃——这本该一步就能站稳的踉跄,却被那人抓住了破绽。
    “要小心啊,殿下。”
    陆沉渊如游鱼般趁机切入她防御空门,右手缠上她手腕,左手托住她后腰,笑的很无耻,很得意。
    李令月整个后背几乎贴上身后男人的胸膛,那坚实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烫。
    “陆!沉!渊!”
    她声音瞬间变了调,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体内太易真气彻底暴走,整座灵猊殿的温度骤降!
    极度的羞怒让她忘了压制境界,万年玄冰般的寒气自丹田轰然爆发,指尖凝聚的深蓝寒光将空气都冻出细碎裂纹!
    不好……
    刺激大了……
    陆沉渊眼中满是凝重,扣在李令月臂弯处的手猛地一推一送,借力将她的重心向侧前方带出,同时,他自己的身体如同被强弓弹射般,毫不犹豫向后急退!
    速度之快,甚至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嗤——
    那点深蓝寒光几乎擦着陆沉渊的残影掠过,打在远处一根殿柱之上!
    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石柱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坚冰,并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
    李令月被陆沉渊最后那一推送得踉跄一步,待她稳住身形,骇然回头,只看到远处冰封半座殿宇的恐怖冰痕,以及已在数丈之外,正缓缓放下双臂、微微喘息着的陆沉渊。
    李令月反应过来,一阵心有余悸,这一击要是打中他,只怕会要他半条命,好险……
    “殿下……”
    陆沉渊咳嗽两声,声音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戏谑:“卑职好心搀扶,你却要取我性命?”
    “你!”
    李令月气得脸色涨红,浑身发抖,她看着数丈外那个挺拔身影,看着他坦然,甚至有点无辜的眼神,再听着他倒打一耙,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更加汹涌的羞恼直冲头顶。
    这个混蛋!
    他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制造那种……那种接触!
    然后在她彻底爆发时,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抽身而退,还摆出一副“农夫与蛇”的姿态,撇清他的冒犯。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心口也跳得厉害。
    想斥责,偏偏反驳不得,他确实是在“扶”,也确实是自己失控在先,想再动手,那口气却已经被他最后那一退彻底泄掉,再凝聚不出方才玉石俱焚的狠劲。
    尤其想到刚才那瞬间的贴身接触……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让她心乱如麻,只剩下一种被完全看透、被精准拿捏的羞愤。
    这个无耻之徒!
    李令月满脸凶狠地瞪着那个狗男人,好想咬死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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