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害苦了朕啊 - 第24章 天子枕边人
第24章 天子枕边人
大宋皇帝,夜宿行院青楼。
四十多岁的赵佶,看上去依然很年轻,眼神充满了活力。
他做皇帝是狗屁不是,堪称千古罪人,但是他脾气不算坏,人也宽厚,有很高的艺术鉴赏能力和表达能力。
常有人说,如果把他放在其他朝代,也不会造成这样大的危害。
其实这纯属扯淡,以赵佶这样的天性,放在再大的盛世之后,国家也不够他祸祸的。
赵佶轻佻就算了,不爱惜民力,没有任何民间经历,而且极度自私才是他闯这么大祸的根本原因。
而且阴差阳错之下,他还拥有前代赵宋皇帝不曾有的影响朝局能力。
此时此刻,道君皇帝赵佶正在马前街李师师所在的小楼上,看着李师师在那里对着镜子梳头。
李师师有洁癖,虽然这个时代大宋人的卫生水平已经是全球第一了,像李师师这样天天都要洗澡的还是少见。
一般公主也不如她洗的勤,这一点和爱泡温泉的杨玉环有点像,可惜赵佶还不如唐明皇呢。
虽然她没有杨玉环的命,别说宠冠后官,连进皇宫得个名分都不能。
但是毕竟是皇帝的人,用度上也很讲究。
比如洗澡烧热水用的炭,还不能是石炭,一定要是最好的细灰木炭,和香一起加热汤桶里面的浴汤。
其他什么保养品玫瑰精油这个时代有的没的不要钱也似的放。
每天这么一场沐浴,就是好大一笔开销,不过想想包养她的人到底是谁,也就微不足道了。
赵佶这个人,虽然好色,但也不是那种低级好色。
他喜欢的是才色双绝,今晚他和几个宠臣,在这里歌舞填词,饮酒行令,快活了一夜。
沐浴后李师师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头发阴干,光可鉴人的长发向一侧垂下来,露出了修长洁白的颈项。
一双春水一般的眸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李师师也有些得意。自己的容貌,确实是一等一的,尤其是近年来那种妩媚成熟的风情,更是勾人心魄。
身材样貌,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细的细,挺的挺,翘的翘,尤为难得是那一双媚眼,眼角上挑,光波流转。
配合眼角的泪痣,让人一看就生出怜惜之情来,若是她再故意地撒娇弄痴,世上没有几个男子能抵挡得住。
可惜,熟透的身子,却只能夜夜独守空房。按理说赵佶的精力不差,但是他的后宫几百人,而且每隔几天就要纳新人。
来到这里,大多时候,也只是来玩的,甚至还会特意让自己抛头露面去跳舞,从底下人的惊叹痴迷中,寻找独特的快感。
外室里,皇帝和蔡攸王黼等人,笑的十分放荡。尤其是王黼,最近媚上格外使劲,甚至连自己这里,他都送了很多的礼物。
貂裘绮罗、南珠北珠、琴瑟古筝,还有各种灯盏、奇茗、名饮、辟寒金钿、舞鸾青镜、金虬香鼎、端溪凤咮砚、玉管毫笔、剡溪绫纹纸、玉彩珊瑚钩等等。
李师师知道他肯定是有诉求,估计又想升官了。收了别人好处,她也乐得帮着美言几句,但都是点到即止,而且都是守着王黼的时候说的。
让他知道自己拿了好处会帮他办事,这样才能源源不断地得到这些财物。
李师师是很有危机意识的,这皇帝不是一个长情的人,自己必须攒下足够的家底,谁知道他哪一天就突然不来了。
皇帝来到这里,是享受一种别样的乐趣,宫中那些歌姬舞女跳的、唱的更好,酒也更上品,但是时间久了也会腻。
他们来了之后,经常一夜不睡,夜夜笙歌,但是李师师从来不会这样。
因为院子里的姐姐们早就告诉过她,不睡觉的人老的特别快。
刚想躺下,突然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小丫头。
“妙妙,怎么回事?”
“小姐,不好了!”
“到底怎么了?”李师师不满地问道。
“老爷老爷他.”
“我爹怎么了?”
“被杀了,全被杀了!”
李师师双目翻白,急火攻心,差点就晕死过去。
正在外面饮酒作乐的赵佶、蔡攸王黼等人,突然就听到了一阵痛断肝肠的哭泣声。
——
汴梁城。
南衙北司,左、右军巡院、汴河巡检司、皇城司,全都忙碌起来。
皇帝雷霆一怒,要彻查一桩灭门惨案。
陈绍去捧日军报道的时候,就听到下面的捧日军侍卫在聊这件事。
他默默记在心里,和春桃说的灭门案,似乎是挂上号了。
这让陈绍有些警觉,如此大的动静,难道自己莫名牵涉到一桩大案中了?
捧日军,前身为后周殿前司精锐骑兵“铁骑军”,是禁军三卫之一,掌管皇帝禁卫、扈从等事的亲军。
宫中、京城的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事,尽皆是其职责范围。
当然,在赵大开国时候,因为经常御驾亲征,其实捧日军还有伴驾出征的职责。
初代捧日军,也是上过战场的,而且是精锐中的精锐。与天武军(步兵)、龙卫军(骑兵)、神卫军(步兵)并称“上四军”,代表北宋禁军的最高战力。
后来宋真宗时候,也御驾亲征,和辽人打过。
从那之后,捧日军就再没出过汴梁。
陈绍手下共六百人,他的上司殿前司都指挥也是童贯提拔起来的,所以对陈绍十分和善热情。
给他介绍了一下具体事宜之后,就让手下带他去报道。
陈绍穿着里胡哨的银色软甲,手里握着一杆又粗又长,看着威武却没有一点实战能力的大戟,来到皇宫外城。
皇帝的亲兵,自然是要面子的,浑身软甲都是绫罗锦绣,那幞头、那袍子、那靴子,虽然质料做工都是上佳之作。
陈绍来到捧日军指挥使办公的院子,几个军校马上凑了过来,笑呵呵地问好。
陈绍也不摆官架子,他在捧日军是镀金的,早晚要回西北。
童贯用人之际,肯定会重用自己这些年轻军官,来分化西军的权力,瓦解西军的盘根错节的将门。
正好外面飘起初冬的第一场雪。
雪后的宫苑如琼楼玉宇,高大巍峨的宫殿全都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偶尔露出一角金碧辉煌,其余的部分尽皆隐藏在一片洁白之下,就连殿宇楼檐上的脊兽,此时也像粉雕玉塑一般。
陈绍和一群捧日军的校官,围着一个铜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手下闲聊。
听着他们又谈起那灭门案,其中一个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件案子为何会惊动皇城司?”
周围的人都看向他,让这校尉有些得意,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死的这一家,可不得了,他们的女儿,就是咱们官家.钻地道私会那位。”
“胡说,那位不是姓李,死的这一家可是姓吴。”
“嗨,你懂什么,做这一行的不光彩,哪有人真用爹娘给的姓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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