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易孕娇妻被绝嗣京少宠哭了 - 第553章 让我休息,就是逼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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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边疆的高原。
    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一名身姿修长如玉的男人,身穿朴素的衣物,每走一步,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全身伏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烈日高照,炽热的阳光烤得大地滚烫,深藏傲骨的男人,依旧坚定地叩首。
    仿佛任何事,都不能阻挡他前进,一步一叩首的步伐。
    男人身形颤抖地站起来,目视前方,心中默念心中祈愿,再次下跪叩首。
    脸上的汗珠,砸落在地,发出轻微声响。
    等男人再次站起来时,麻木的膝盖传来刺痛,身形微晃,差点栽倒在地。
    “澜哥!”
    身后的两个男人惊呼一声,同时衝上前。
    在他们伸手扶人时,谢澜之摆手,声音沙哑:“我没事!”
    心诚则灵,所有苦难,必须由他亲身体会。
    谢澜之再次前行一步,重复之前的虔诚叩首动作。
    阿木提跟郎野站在原地,看著他日渐消瘦的身体,轻轻摇晃地重复一个动作。
    郎野擦了擦泛红的眼眶,低咒一声:“艹!我受不了了!”
    这两个月来,他亲眼看到出身尊贵的男人,如何虔诚地跪拜诸天神佛,从一开始的讶异到后来的荒谬与心疼,让他的心理防线濒临崩溃。
    一个人究竟是有多爱,才会甘愿一步一叩首,只愿心爱之人平安顺遂。
    阿木提从兜里掏出香菸,递给郎野一支。
    “你连著两天没睡了,眼睛都熬红了,抽支烟清醒一下。”
    郎野心道,他这眼睛不是熬红的,是心疼含著金汤匙出生的谢澜之。
    可他什么都没说,也清楚阿木提心知肚明,是在隱晦的告诫他。
    谢澜之在早些年,是四九城世家子弟的领头羊,后来凭藉自身实力与家族倾尽全力,成为登顶巔峰,稳坐至高掌权人的男人。
    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运筹帷幄,受人敬仰的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郎野接过香菸,颤抖地点燃香菸,狠狠吸了一口。
    “咳咳咳!!!”
    因第一口吸得太狠,郎野剧烈咳嗽了几声。
    含在眼里的泪,顷刻间流出来。
    阿木提见了,唇边勾起无奈的弧度。
    郎野尚且有哭出来的机会,而他只能心如刀割,强忍所有情绪。
    郎野趁著被烟呛到,狠狠无声哭出来。
    香菸自燃到一半,郎野收拾好情绪,牙齿咬著菸蒂,望著谢澜之远去的身影。
    “澜哥这样折腾自己,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嫂子醒了,也就结束了。”
    郎野嘴里的菸蒂,被牙齿咬得变形。
    等秦姝醒来?
    两个月过去了,她还会醒吗?
    三个小时后。
    谢澜之来到一栋金碧辉煌,縈绕佛香的大殿,被僧人引导来到殿內供奉的佛像。
    僧人递过来三支香:“施主前来,所求何事?”
    谢澜之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轻颤地接过三支香,高举额头,身姿笔直地站在佛像之下。
    他俊美脸庞被殿內圣光笼罩,双眼微闔,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却波澜不惊。
    “求我妻身体健康,平安顺遂岁岁常欢愉,一世无忧幸福。”
    僧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心诚则灵。”
    谢澜之再次下跪,恭敬虔诚地叩首。
    他睁眼双眼,仰望著散发出金光的佛像,在心底默念心中祈愿。
    “愿世间所有苦难加诸我身,护我妻子身体健康,平安顺遂岁岁常欢愉,一世无忧。”
    他直挺挺地跪在蒲团上,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心中所求。
    谢澜之额头上的汗,顺著轮廓分明,瘦不成样子的俊美脸庞滑落。
    一滴汗珠,砸落在地,碎成了八瓣。
    阿木提、郎野两人,在谢澜之下跪的时候,也跟著直挺挺地跪在结实的地板上。
    他们所求只有一件事。
    ——如果诸天神佛真的存在,求祂们开开眼,別再折磨半生都不曾低过头的男人。
    一个小时后。
    谢澜之的双膝跪不住了,终於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阿木提跟郎野卡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地搀扶著他。
    这一次,谢澜之没有拒绝。
    他没有波澜的眼眸,瞥向站在殿外,列队整齐的谢家亲信,对他们偏了偏头。
    三名手提皮箱的亲信,迈入大殿门槛。
    谢澜之对之前接待他的僧人,气音虚弱道:“我本是俗人,家中妻子身体不適,前来求此地诸神庇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用作塑金身或修缮。”
    谢家亲信打开三个皮箱,露出里面明晃晃刺目的黄金。
    僧人的眼睛都快被闪了,表情震惊又错愕地盯著那些黄金。
    谢澜之微微頷首,转身离开,装满黄金的皮箱被放到乾净整洁的地上。
    下山的路要好走一些,可这段求佛之路太长了,谢澜之一行人回到私人飞机停留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阿木提几乎是把谢澜之背到飞机上的。
    “澜哥,你吃点东西,还热著。”
    他把一碗麵条端到谢澜之的面前,单膝跪地,亲自餵男人。
    已经消耗完全部体力的谢澜之,神色懨懨的:“不饿——”
    声音低不可闻,透著几分虚弱与哑意。
    阿木提的另一条腿也跪下了,哀求道:“澜哥,你就吃一些吧,这样会挺不住的,嫂子要是知道您这么折腾自己,不仅会伤心,还会因为心疼你哭的。”
    提到秦姝的时候,谢澜之紧闭的眼皮下微动。
    阿木提还保持手上的动作,似是篤定谢澜之一定会乖乖吃饭。
    果然,没过多久,谢澜之睁开双眼,缓缓张开嘴。
    阿木提喜极而泣,动作熟练地餵他吃饭。
    飞机驾驶员走过来,询问:“阁下,我们接下来去哪?”
    阿木提抢答:“云圳。”
    谢澜之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坚持再跪拜下一个寺庙或者道观。
    这时候,回云圳休息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谢澜之刚要开口拒绝,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闭上嘴。
    阿木提见他没阻止,以为这是同意了,脸上露出快要哭的喜悦表情。
    然而,在回到云圳后,睡了一觉,体力恢復的谢澜之,態度坚决的前往最高的云霄山道观。
    云霄山的道观有个传说。
    只要一步一叩首,一口气不间断地拜上八万八台阶,心中所求之事,皆可实现。
    传闻至今,也没听说谁成功过,只因难如登天!
    八万八的台阶,哪怕身体再好,体力再强的人,也无法做到。
    就算真的有人做到了,恐怕连命也没了。
    阿木提、郎野得知谢澜之的决定,脸都嚇得惨白如纸。
    那可是八万八的台阶,以谢澜之刚从拉萨回来,消耗过度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下去的!
    阿木提拉住谢澜之的衣袖,阻止他上车。
    “澜哥!咱们回玉山村吧,嫂子还在等您!”
    他惊悚的语气中,带著几分细微的颤抖与哀求。
    谢澜之垂眸,盯著阿木提拉住衣袖的手,声音冷冽:“放手!”
    阿木提摇头:“不行,会出人命的!”
    郎野上前阻止:“澜哥,你就算是真想去云霄山,也要休息两天,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谢澜之一言不发,冷冷凝视著阿木提、郎野,周身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人窒息。
    他眼底掠过危险暗光,嗓音低哑:“別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阿木提凝视谢澜之危险黑眸,下意识就鬆了手。
    可他並没有就此打消劝说,单膝跪在地上,恳求道:“澜哥,求你了,今天不去行吗?”
    阿木提这一跪,可算是惹恼了谢澜之,抬脚把人踹开。
    “阿姝到现在还没醒,她的生命倒计时仅剩几天了,你让我这时候休息,就是逼她去死!”
    谢澜之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吃不消。
    可秦姝等不了了!
    阿木提、郎野不吱声了,周围的亲信也纷纷垂首。
    谢澜之推开挡路的郎野,上车,关车门,一气呵成。
    深夜。
    在通往云霄山道观的台阶上,一名身穿白色衬衣的男人,一步一叩首,动作从一开始的行云流水,到后来越来越缓慢,数次差点栽倒在台阶上。
    这一幕,引来道观的道士下山查看。
    在男人身后的上万台阶,瀰漫著浓郁的血腥味。
    那是谢澜之一步步爬上来,被磨破裤子,膝盖被石子硌伤流出来的血。
    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念了句慈悲,亲自下山迎接今夜而来的贵人。
    “台阶已被染血色,可见施主所求甚重,道观恐怕无能为力。”
    这是直白的劝退谢澜之,让他不要再做无用功。
    谢澜之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目视台阶之上的老道。
    “在下只为求心安,还请道长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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