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如此贪的駙马,朕杀不得? - 第781章 朱元璋也要分利,也要加入!(求订
晨雾未散,《京平日报》的油墨味便隨著报童的吆喝声瀰漫京城街巷。
“號外!號外!铁路新城招商细则出炉!”沿街茶馆的竹帘被掀得哗啦作响,长衫老者捧著报纸挤到柜檯前,惊得掌柜手中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落。
“三千万两的工程?还让商人垫资?”西四牌楼茶馆里,盐商赵掌柜將报纸拍在八仙桌上,震得盖碗茶泛起层层涟漪,“这分明是把咱们当肥羊宰!”
他身旁的绸缎庄东家捻著鬍鬚冷笑:“三十年经营权?前十年免税?真当朝廷大发慈悲?到时候工部隨便找个由头,说你工程质量不达標,投进去的银子可就打了水漂。”
角落里,穿灰布短打的帐房先生推了推圆框眼镜,低声道:“诸位莫急。告示上写明,保证金存进新开的大明建筑银行,由户部和工部共管。这分明是拿皇家信誉做担保,比放在私人钱庄稳妥得多。”
话音未落,便被茶客们的嗤笑淹没:“皇家信誉?韩国公那六十万两打水漂的事儿,大伙儿可还记著呢!”
与此同时,晋商总会的议事厅里,檀木长案上铺满了招商告示的誊抄件。
总掌柜王鸿儒用铜水菸袋敲了敲“商铺承包”的条款,对围坐的分號掌柜们道:“保定新城商业街,按图纸估算至少能建三百间铺面。咱们若吃下这块肥肉,光是租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可那三成押金.”张家口分號的年轻掌柜搓著手,“咱们刚在口外进了新货,帐面上怕是”话没说完,便被王鸿儒打断:“胡涂!燕王府的人今早已经派人来探口风,说是愿意出半数押金参股。
有藩王背书,还怕拿不下这项目?”眾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精光闪烁,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在东城区的铁匠胡同,十来个赤膊壮汉围在公告栏前。
铁匠张大锤用铁锤敲了敲“桥樑修建”的条款,瓮声瓮气道:“这告示上说,招熟练铁匠日薪五十文?比在作坊打马掌强多了!”他身旁的泥水匠老李呸了口唾沫:“强个屁!我表弟在工部当差,说修城墙的匠户每天才三十文,这告示指定是哄咱们的!”
人群中突然挤出个穿短打的少年,怀里抱著一摞报纸:“各位叔伯!《工商时报》上说,这次招的是『合同工』,工期结束就能结帐走人,不像以前被官府捆著当苦力!”
少年话音未落,张大锤已经抢过报纸,眯著眼辨认上面的字:“当真?那俺明儿就去报名!”
而在李善长的府邸,管家捧著刚送来的报纸,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书房內,李善长半靠在檀木椅上,枯瘦的手指捏著告示,眼角的皱纹里儘是讥讽:“好个欧阳伦,竟把淮西党往火坑里推。三十六条街道、八座桥樑,哪个工程不要打通关节?到时候工部卡著验收,咱们投进去的银子.”
“国公爷,蓝將军派人来说,漕帮兄弟已经联络好二十多个木匠铺.”管家话音未落,便被李善长抬手止住:“让他们按兵不动。”老人突然坐直身子,浑浊的眼珠盯著告示上“招商细则”四个字,“派人去燕王府探探,看看他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欧阳伦既然敢把新城工程做成局,咱们便陪他好好玩玩。”
与此同时,燕王府书房內,朱棣正对著保定新城的沙盘沉思。
谋士姚广孝捻著佛珠,指著沙盘上的商业街:“王爷,晋商总会已派人来谈合作。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案头的密报,“韩国公府也在四处联络工匠,似有插手之意。”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拔起代表四號地块的小旗:“欧阳伦这招『请君入瓮』倒是高明。不过他忘了,淮西党根深蒂固,岂是轻易能扳倒的?”
他將小旗重重插在商业街的位置,“传令下去,让北平商会准备银子。这次,本王不仅要参股,还要拿下整条街的经营权。”
市井间,流言如同春藤般疯长。
正阳门城楼下,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列位看官!您道这新城招商是馅饼还是陷阱?依在下看,这分明是皇家与勛贵斗法,可怜那些商人,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台下听客们轰然叫好,却不知此刻工部衙门內,欧阳伦正与户部侍郎核对招商章程的每一个条款。
“駙马爷,这保证金共管的条款”侍郎推了推金丝眼镜,“是否太过严苛?恐会嚇退不少商人。”
欧阳伦轻笑一声,展开保定新城的规划图:“越是严苛,越能显出朝廷诚意。况且.”他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军事要塞,“关键位置必须由工部直管,这些商人若想分羹,就得按规矩办事。”
夜幕降临,天上人间以及各大酒楼妓馆內,达官显贵们醉眼朦朧地议论著招商告示。“听说了吗?王鸿儒那老东西,竟想独吞商业街!”
某位御史醉醺醺地拍著桌子,“咱们这些清流,也该凑份子参一股!”话音未落,便被身旁的同僚捂住嘴:“噤声!这事儿牵扯皇家,咱们可別”
而在朱標寢宫,皇帝正对著新城规划图来回踱步。小李子捧著新送来的密报,颤声道:“陛下,燕王府、晋商总会都在筹措资金,韩国公府也有动静.”
朱標突然停住脚步,目光如炬:“好!都让他们参与进来,妹夫不是说了嘛,人多力量大!”
他抓起硃笔,在招商告示上重重圈出“违约条款”四个字,“传旨下去,让刑部擬定细则,胆敢在工程上动手脚的,一律按欺君之罪论处!”
雷雨夜,闪电照亮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在屋檐下议论纷纷,商人在帐房里拨弄算盘,勛贵们在密室里谋划布局,而这一切,都在招商告示掀起的波澜中,朝著未知的方向滚滚而去。
朱標手中的硃笔悬在奏章上,墨跡在宣纸上晕开,凝成一团墨渍。
当王忠跌跌撞撞闯进来时,他正盯著“工部奏请追加铁路驛站修缮银”的摺子出神。
“陛下!太上皇急召!”王忠的衣袍下摆还沾著太乐宫的露水,额头青筋隨著喘息突突直跳。
鎏金宫灯在朱標眼前晃出虚影,他握著硃批的手微微发紧。
自父皇退居太乐宫后,这样的急召极少出现。
穿过九曲迴廊时,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棲息的夜梟,悽厉的啼叫划破寂静,朱標想起昨夜欧阳伦那句“韩国公怕是又要吐血”,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太乐宫的沉香混著药味扑面而来。
朱元璋半倚在紫檀榻上,枯槁的手摩挲著褪色的龙纹靠垫,浑浊的眼睛在朱標身上扫过,像老狮王审视新狮王。
“听说保定的地皮拍出天价?”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惊得殿內当值的宫女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
朱標深吸一口气,將帐册呈上前:“回父皇,此次拍卖所得二百八十万两,其中燕王府.”“別跟朕说这些!”朱元璋突然挥袖,打翻案上的青瓷药碗,“那四十万两的粪坑地,还有用军餉生利的勾当,当朕老糊涂了?”
殿內空气骤然凝固。
朱標望著满地狼藉的碎瓷,想起欧阳伦临行前那句“若太上皇问起,就说臣甘愿领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是儿臣思虑不周”他刚开口,便被朱元璋的冷笑打断:“思虑不周?你那妹夫倒是聪明,知道用三成利息堵你的嘴。”
“你是不是想著如何给欧阳伦那傢伙开脱?”
烛火摇曳间,朱元璋撑著龙纹拐杖缓缓起身,龙袍下的身形比上次见时又消瘦几分。
“三成利息充內帑?”他凑近朱標,呼出的气息带著浓重的药味,“朕要从欧阳伦那份里再抽一成。”朱標猛地抬头,却撞进父亲鹰隼般的目光里,“怎么?捨不得?”
“儿臣不敢!”朱標扑通跪地,额头贴著冰凉的金砖,“只是妹夫此次谋划,实为朝廷解困”“解困?”朱元璋突然大笑,震得樑上的蟠龙纹帐微微晃动,“他解的是朝廷的困,还是你这皇帝的困?”
朱標浑身发冷,想起昨夜与欧阳伦商议时,駙马那句“只要陛下能压下淮西党,些许利息算得了什么”。
此刻父皇的话,竟与李善长“与商爭利”的罪名如出一辙。
“儿臣知错。”他重重叩首。
“错?標儿你哪里错了!”朱元璋笑著道。
“啊!?”朱標被朱元璋这话问到摸不著头脑,“儿臣为了点钱財,就放纵臣子!”
“哈哈!標儿你没错!错的其实是咱!准確点是过去的咱!”朱元璋笑著开口:“过去咱视这钱財如洪水猛兽,但是这些年看到欧阳伦那小子的布局,咱发现这钱真是个好东西!”
“就算是皇帝,若是没钱的话,也是一事难成,所以这三成的利该你拿!”
额。
朱標没想到自己父皇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那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欧阳妹夫?”朱標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处置?咱若是处置了欧阳伦、徐达,那你这三成的利今后怎么拿?”朱元璋嘴角上扬,“咱刚刚提的那个建议你可还没回答咱呢?”
闻言,朱標先是一愣,接著反应过来,连忙道:“今后所有项目,定按父皇旨意,留出一成.”
“不止如此。”朱元璋突然打断,枯瘦的手指指向墙上的京平铁路图,“招商之事,朕也要参与。”
朱標盯著父亲枯槁却又透著狠劲的面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父皇,您.您说要参与招商?”话音未落,殿外炸响一声惊雷,震得窗欞嗡嗡作响,仿佛也在为这荒唐的提议惊嘆。
朱元璋拖著龙纹拐杖,缓缓走到悬掛京平铁路规划图的墙前,指尖重重划过保定新城的位置,留下一道长长的指痕:“不错,咱要以商人的身份,去投那个商业街的標。”
他转过身时,烛火在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本就沧桑的面容更显诡譎。
朱標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官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这万万不可!您乃开国之君,怎能屈尊与商贾爭利?若是传出去,定会有损皇家威严!”
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昨夜与欧阳伦精心设计的招商局,十分担心被父皇这一决定搅得支离破碎。
朱元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著久病未愈的咳嗦,却依旧震得人心颤:“威严?当年咱討饭的时候,可没人跟咱讲什么皇家威严!”他抓起案上的佛珠,一颗颗用力地捻动,“標儿,你还是太嫩了。欧阳伦那小子打著为朝廷解困的旗號,实则在给自己铺路。咱若不亲自下场,如何知道他的路数?”
朱標张了张嘴,还想爭辩,却被朱元璋抬手止住:“你以为那三千万两的工程,真能靠商人垫资建成?里面的门道深著呢!工部的验收、材料的採购、工匠的调度”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压低,“这些环节,哪个不需要银子开路?哪个不会成为別人拿捏你的把柄?”
“可您亲自下场.”朱標仍不死心。
“只有置身局中,才能看清棋局!”朱元璋突然將佛珠狠狠砸在案上,“韩国公那群老东西,为什么按兵不动?燕王府又在打什么算盘?欧阳伦设下的这个局,看似是给商人机会,实则是要把勛贵、藩王都拖下水。咱若不亲自试试水,如何知道这水有多深?”
朱標这才恍然大悟,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想起欧阳伦曾说“招商章程越严苛,越能显出朝廷诚意”,此刻在父皇眼中,那些章程恐怕都是漏洞。“儿臣明白了,父皇是想借招商之名,摸清各方势力的底细。”
“不止如此。”朱元璋冷笑一声,拾起地上的佛珠重新戴上,“咱还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天下,终究是咱朱家的天下。谁敢在朕的棋盘上搞小动作,朕就把他的棋子全部掀翻!”他望向窗外的雨夜,目光穿透雨幕,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將到来的暗潮涌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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