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可循 - 第19章 “上一次跟人接吻是什么……
“十一,江三儿欺负你了?”迟烁扬了下眉,话是对许归忆说的,眼睛却是盯着江望。
许归忆结巴起来:“没、没有。”
算欺负么?谁让她自己心甘情愿跟人家走的呢!
诡异的气氛仍在蔓延——
最后还是陈词发话结束了尴尬得令许归忆头皮发麻的场面:“咱们进去吧,别站这儿聊了。”
方逸航直接在隔壁单独开了个包厢,麻将桌一摆,四个男人围坐一起,哗啦哗啦地全是麻将清脆的碰撞声。
许归忆拿纸巾擦手,忽然发现包不见了:“诶?我包呢?”
她转身找自己的包,四周找了下,没找着,大家也都说没看见。
许归忆原地站了会,忽然朝江望的方向瞥了一眼,背着众人无声做口型:“你看见没?”
江望同样用口型回她:“没有。”
方逸航问许归忆:“你刚才去哪儿了,是不是落在别的地方了,我打电话叫人帮你找找。”
去了哪儿?
许归忆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这个包也不是非找不可。
方逸航问了个挺正常的问题,许归忆不回答就显得有些突兀,除了江望,所有人都带着询问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就在许归忆如坐针毡的时候,服务员推门进来了,手里恭恭敬敬拎着某个奢侈品牌的一款限量版包包,仔细一看,不是许归忆的又是谁的?
服务员说:“许小姐,您的包刚才落在419房间了。”
“噗——”刚喝一口水的许归忆直接喷了出来。
迟烁:“哇哦。”
陈词:“哇哦。”
方逸航:“哇哦。”
三人再次上演三重奏,许归忆人都麻了,硬着头皮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包包,恨不得原地消失。
江望刚勾勾唇角,结果下一秒服务员就来到他面前弯了弯腰,语气恭恭敬敬的:“江先生,这是您的手表,也是您落在419房间的。”
空气再次安静一瞬。
迟烁:“啧。”
陈词:“啧。”
方逸航:“啧。”
江望:“……”
实践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别人脸上。
江望接过自己手表的一刻,表情管理失控,嘴角抽搐了一下,许归忆见状,低下去的头颅瞬间抬起来了。
她一脸挑衅地朝江望挑了挑眉,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
然而没等她幸灾乐祸多久,就被方逸航一句话反杀了:“我说二位祖宗!你们俩挺会挑地方啊!啧啧啧,419!哈哈哈——”
许归忆笑容僵在脸上。
江望随手一指桌上的麻将牌,眼神凉凉地扫向方逸航:“来,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这个动作含有的威胁意味太明显,方逸航登时认怂:“得得得!三哥我错了!您老手下留情!我闭嘴,我打牌!”
孩子这辈子最卑微的时候就是打麻将三缺一的时候。
麻将桌哗啦作响,时予安不会玩麻将,也看不懂,她问十一和昭昭:“好无聊,咱们玩点什么啊?”
“要不咱们玩牌吧!”许归忆想了想说,“德州/扑克怎么样?”
“成!”时予安招呼姜半夏:“昭昭快来,一起玩!”
“我不会玩德州/扑克。”姜半夏捧着杯子说。
时予安立马说:“那就玩你会的!”
姜半夏想了想:“我只会玩斗地主。”
“就玩斗地主!”许归忆拍板。
听她们商量好玩什么了,方逸航招呼服务员送来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咱们玩多大的啊?”许归忆趁洗牌的空当问。
方逸航回头插话:“老规矩呗,一局一万,输了的在群里转账。”
听见这个数字,姜半夏心里有点打鼓,迟烁码着牌对她说:“随便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老公的。”
姜半夏莞尔。
不愧是分手八年还能把媳妇儿追回来的男人,许归忆当时就觉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了!
时予安扬声喊陈词:“哥,说好了,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哦!”
陈词笑着点头:“没问题,安心玩你的!”
许归忆默默捂紧了自己的小钱包。
江望瞥见她的小动作,故意凑近:“怎么,害怕啊?”
“废话!”许归忆转眸瞪他:“输两局我大半个月工资就打水漂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算了,你这种资本家怎么会懂啊。”
江望笑笑,不置可否。
方逸航说:“哎,念念,嫂子,你们俩输了都有人自掏腰包,这样做对十一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友好啊?”
他说着眼睛瞟了瞟江望。
许归忆闻言不住地点头,感动得一塌糊涂:“苍天有眼,终于有人替我说句公道话了!”
陈词在旁边撺掇:“十一输了就算江三儿身上呗,反正他有钱。”
“就当给十一赔罪了。”迟烁接话接得非常顺口。
江望姿态放松地靠到椅背上“嘿”了一声,故意说:“凭什么啊?她的钱是辛辛苦苦挣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除非——”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归忆。
“除非什么?”许归忆问。
江望眉毛一挑,懒笑:“你求我啊。”
“求你。”
“嗯?”江望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求求你啦。”许归忆晃晃头,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说这话时眉眼弯弯,语气满是真诚,江望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一时得意忘形的他似乎忘了,许归忆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妥协的人。
昏暗的包厢里凑了两桌,一桌打麻将,一桌斗地主,一时间没人说话。
江望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麻将,完全不担心许归忆的牌技。
许爷爷他老人家是出了名的不爱打麻将,平时就爱玩斗地主,说是这样能训练记忆力,预防老年痴呆。
她打小跟着许爷爷生活,想来牌技差不到哪里去。
姜半夏先出牌:“单3。”
时予安:“单4。”
许归忆小手一挥:“炸!”
姜半夏:“?”
时予安:“?”
哎哟我去!背对着许归忆的江望差点把刚摸到手的牌扔出去。
他将麻将随便一丢,回过头去看许归忆手里的牌,心说我倒要看看你牌有多好,让你这祖宗敢这么狂!!!
许归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饶是姜半夏和时予安也被她这一通炸唬住了,纷纷说:“要不起。”
许归忆唯一的王炸已经没了,老老实实出:“单3。”
斗地主桌的战况貌似更加精彩,陈词他们干脆麻将也不打了,凑过来看她们玩。
江望忍了又忍,终于在许归忆连输五局后忍不住了。
“许十一!”他咬牙切齿,“拜托你有点儿游戏精神成么?”
“那你求我呀。”许归忆学着他的样子,将他刚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江望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关键方逸航还在那里搭腔:“哎,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陈词幸灾乐祸地说。
“……求你!”江望一字一咬牙。
许归忆傲娇地歪着脑袋:“哼,你求我也没有用。”
这祖宗!江望简直要犯心梗了,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气绝身亡。
打牌嘛,图的就是个乐呵,不是非要赢多少钱,点到为止就行了,于是几个人玩了几局就不玩了,方逸航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众人表示没意见。
酒瓶子晃起来。
第一次转到迟烁,选了真心话。
时予安抽卡片:“被甩过多少次?”
迟烁神色不变:“一次。”
桌下,姜半夏悄悄攥了攥他手,安抚性地摸摸,迟烁冲她笑笑。
第二次,瓶口对准许归忆,选了大冒险。
江望让她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许归忆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把那个备注是“大混蛋”的账号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第三次,酒瓶稳稳指向江望,选了真心话。
陈词慢悠悠地问:“上一次跟人接吻是什么时候?”
江望面不改色:“今天。”
许归忆低头装死。
第四次,时予安中招,选了真心话。
姜半夏问:“暗恋过几个异性?”
时予安垂眸,声音很轻:“一个。”
话落,陈词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第五次,转到方逸航,选了大冒险。
江望:“找出微信最近一个聊天的男生,跟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方逸航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发了,嗡的一声震动,陈词收到消息的一瞬嫌恶地拧了下眉。
第六次,酒瓶再次对准许归忆,选了真心话,这次轮到方逸航抽卡片提问:“上一次跟人深吻是什么时候?”
众人目光齐刷刷朝她看过来。
许归忆张了张嘴,刚想随便说个时间,耳边突然响起游戏开始前方逸航说的话:“真心话不说实话,诅咒他(她)一辈子发不了财!”
这句话简直正中许归忆命门,她挣扎了几秒,在“丢脸”和“丢财”之间痛苦抉择,最终,对金钱的热爱战胜了羞耻心。
她耷拉着脑袋,自暴自弃地说:“……今天。”
话音刚落,迟烁就调侃了句:“呦,你俩挺有缘分啊,接吻的答案都一模一样。”
方逸航拍着桌子狂笑,陈词也忍俊不禁地摇头。
许归忆抓起抱枕朝他们砸过去,“你们真烦!”
当晚散局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三点,临走时,陈词先是对许归忆说:“十一,小时候的事过去就过了啊,别跟你三哥置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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