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可循 - 第41章 “赶紧把你那满脑子的黄……
时予安认床,下午没休息好,眼下刚过十点就撑着额头哈欠连连了。
许归忆看她一分钟之内打了不下十个哈欠,终于忍不住说:“念念,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时予安欣然同意:“那你们好好玩,我先回去睡觉了。说真的,不服老不行,果然人过了二十五岁就熬不动了。”一群人中年龄最小的时予安如是唏嘘。
方逸航听见这话反应挺大的,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表情怯怯的,“念念,别这么说好吗,说得我怪害怕的。”
“四哥你怕啥?”时予安拿起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熬夜专业户方逸航有话说:“我怕猝死啊!”
他说完又紧接着“呸呸呸”,生怕犯了忌讳。
“不,四哥。”时予安摆手,“你不会的。”
方逸航被她坚定的语气吸引住了,不由问道:“为什么?”
就在方逸航满心期待地以为她要夸赞自己身体多么多么抗造,精力多么多么硬核的时候,时予安张口了,“因为你已经熬习惯了呀。”
方逸航无法反驳:“…………”
好朴实的理由。
时予安站起来,“而且你都熬这么多年了,现在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方逸航愣愣地问。
“说明四哥你就是熬夜的天选之子啊!”时予安老神在在,“熬夜是要看基因的,我可不是瞎说,有科学依据的哦。”
方逸航差点噎死:“……我谢谢你。”
众人哈哈大笑。
陈词不放心时予安一个人回去,起身去送。
他们走后,姜半夏忽然想起一事,扭头问迟烁:“诶,老公,我记得十一和江望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吗,为什么十一还要叫方逸航四哥啊?难道——”
迟烁笑:“说起称呼的问题,小时候他们三个为这事没少吵架,闹的不安生好一阵子。”
“怎么讲?”姜半夏来了兴趣,表示愿闻其详。
迟烁说:“其实江望、方逸航还有十一的生日都在同一天,但老四是剖腹产,出生时间是提前找人挑的良辰吉时,定了11.7号,距离足月还差一天,老四妈妈觉得差一天问题不大。”
“当时王慧阿姨距离预产期还有两周,按理说老四应该比江三儿早出生,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慧阿姨突然早产了,江三儿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老四前头出生了,为此老四不高兴了小半年,非说江三儿是早产的,自己其实比江三儿大,闹着让江三儿喊他哥。”
“十一听完方四的理由之后也不服气,便说:‘按你这么算的话,唯一一个正儿八经足月出生的只有我,你们两个都得喊我姐姐!’”
“最后方四在喊江望哥哥还是喊十一姐姐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至此,这场长达半年的长幼之争终于落下帷幕。”
姜半夏听得津津有味,许归忆仰天长叹,幽怨地望一眼方逸航和江望,说:“我命由天不由我,其实我本可以当你俩姐姐的。”
方逸航仰天长叹,幽怨地望一眼许归忆和江望,说:“我命由天不由我,其实我本可以当你俩哥哥的。”
江望一个字:“……滚。”
这句话是对方逸航说的。
方逸航还没找到合适的词反击回去,许归忆那边突然发出唔的一声吃痛,众人瞬间被她转移了注意力,朝她看过去。
“怎么了?”江望立即问。
许归忆眼里噙满了泪水,说不出话来。
她方才吃东西的时候走神了,牙齿猝不及防咬到嘴唇,疼是真的疼。
“是不是咬到嘴了?”江望用虎口卡住她下巴,衬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清瘦的小臂,“张嘴,让我看看。”
许归忆拼命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本来吃饭咬着自己就够丢人了,她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还要让江望“观摩”她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怎么咬到自己了,”姜半夏声音带笑,“十一是馋肉了吧。”
许归忆以前吃东西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肉,爷爷奶奶也总是开玩笑说小忆一定是馋肉了,但许归忆现在特别想骂一句:简直是无稽之谈!
刚刚,她分明就是在吃肉的时候咬到嘴唇的!
“张嘴。”江望不放心她,重复道。
“我已经不疼了。”许归忆缓过最初的一阵疼痛,将江望卡在自己下颌的手指拉下来,“真的没事,不严重。”
江望将信将疑,“真的没事?”
“真的!”许归忆保证。
然而事实证明,许归忆当时话说的有多么坚定,打脸来的就有多快。
坚称自己没事的许归忆第二天就得口腔溃疡了,起初她没甚在意,以为和之前一样,喷几天西瓜霜就好了,但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咬狠了的原因,许归忆忍痛接连喷了三天西瓜霜,溃疡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加剧了。
这天中午约好了要乘游艇出海,陈词忘记带墨镜,来找江望借。
江望回卧室给他找墨镜。
“十一呢,还没起床啊?”陈词往他身后探一眼,没发现许归忆的踪影。
他接过墨镜,顺便把江望要的维生素b2递给他。
“还没醒呢。”江望接过白色小药瓶说。
陈词小声提醒:“还有一个小时就出海了,不行你叫叫她。”
“时间来得及。”江望笑着压低声音,“从小就觉多,让她多睡会儿吧。”
“哥哥们,我醒啦。”
江望话音刚落,一道微弱的呼唤突然响起,江望和陈词同时望过去,雪白的被子平铺在床上,陈词连个起伏都看不见。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陈词愣了下,胳膊杵了杵江望,问他:“我没瞎吧,你老婆在哪儿呢?”
江望那双乌黑的眸里晕染开笑意,提声喊人:“对啊,我们家十一在哪儿呢?”
“你们家十一在这儿呢。”许归忆乖乖回答。
她伸出一小段柔美的藕臂,朝门口挥了挥,示意自己在这里。
此时她的脑袋还缩在被窝里,被子盖过头顶,许归忆闷声闷气道:“我早就醒啦,只是嘴疼没有说话。”
许归忆现在被口腔溃疡折磨得喝口水都难受,能不说话尽量不说。
“嘴巴怎么了?”陈词问。那天他陪念念早早回房了,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不小心咬着嘴唇,得口腔溃疡了。”江望解释。
陈词听完江望的话先是怔了一下,半晌过去突然明白过来什么,陈词谴责地看了江望一眼。
江望:“?”
“三儿,你过分了。”陈词语气沉痛。
“赶紧把你那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收一收!”江望怒瞪着陈词:“明明是她自己吃饭咬的!”
“没关系,我懂,我懂。”陈词临走时还一脸“不用解释”的表情。
你懂什么了?江望觉得冤枉,他一边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和陈词解释清楚,一边去厨房找工具,打算将维生素b2片碾成粉末状。
西瓜霜治疗许归忆的口腔溃疡并不管用,江望昨天给他当医生的姑姑打了个电话,姑姑说可以试着涂抹维生素b2。
江望拿着棉签和碾好的药粉进卧室时,许归忆已经坐起来了。
“你拿的什么东西?”她问。
江望:“棉签和维生素b2,治疗口腔溃疡的。”
许归忆看着他手里的黄色粉末状固体,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开口:“怎、怎、怎么治?”
“直接涂在溃疡的地方。”江望说。
“啊不不不不!”许归忆脸色剧变,一边拒绝一边往后缩,“疯了吧,直接涂在溃疡的地方,我会疼死的。”
“长痛不如短痛,你选哪个?”江望此刻比包青天还要铁面无私。
许归忆哪个都不想选,为了转移话题,她惨兮兮地跟江望诉苦:“我也太倒霉了,居然能把自己咬出口腔溃疡,啧,我的牙齿有这么厉害吗?”
许归忆说着下意识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牙齿,少顷,她突然想到什么,说话也吞吞吐吐:“三哥,那个……那什么时候,我咬你肩膀,疼吗?”
“不疼。”江望掀起被子一角,坐在床边,将试图逃跑的人捉回来,“姑姑说了,以后再遇到咬伤嘴巴的情况,要立即用漱口水或者淡盐水漱口,然后再将西瓜霜涂在伤口上,这样能有效防止口腔细菌侵入伤口形成口腔溃疡,记住了吗?”
“嗯嗯!”许归忆认真点头,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十一,喷西瓜霜也疼,但是喷了三天都不见好,不如尝试一下别的方法。”江望语速很慢,声音也很温和,边说边观她神情,一步步循循善诱:“这个方法是姑姑教给我的,咱们试试,说不定管用,很快就好了,嗯?”
许归忆吃软不吃硬,加之她也觉得江望说得的话十分在理,没怎么犹豫就放弃挣扎了,“好吧,那你轻点涂。”
“我保证轻轻的。”江望说。
拆开一包棉签,江望捏着棉签蘸了药粉,然后拨开许归忆的下嘴唇,找到那个折磨许归忆三天白色大洞,在江望朝它伸出魔爪的一刻,许归忆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想象中比喷西瓜霜还要尖锐的刺痛并没有袭来,不知道是江望动作足够轻,还是她已经疼麻了,总之上药的过程十分顺利,不苦也不疼。
许归忆眼珠子一转,心情重新恢复灿烂。
江望一丝不苟地用棉签头轻轻点着伤口,涂完之后,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再回来时听见许归忆捂着嘴巴对他说:“三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和你探讨一下。”
她语气非常郑重,江望愣了一秒,然后走到床边,用同样郑重的语气回她:“您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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