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给朱棣一点小小的震惊 - 第69章 我的讼师来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古代官府判案,多数都是允许百姓旁观的。
    曹世璘的名声眾所周知,臭不可闻。
    眼见曹家请的讼师如此顛倒黑白,旁观的百姓不由议论纷纷。
    於琛自是知道指望不上这些围观的百姓,绝大多数百姓奉行的是明哲保身的生存法则,即“谁贏他们帮谁。”
    “大胆!”虞谦怒而斥道,“蔑视公堂,可要罪加一等!”
    於琛在公堂之上出言不逊,便是刚才还觉得於琛倒霉的虞谦,此刻也有了火气。
    你什么身份?在知府衙门也敢如此囂张?当他这个知府不存在?!
    “堂上说我蔑视公堂?那讼棍顛倒是非,诬我名声,难不成我就得乖乖受著?”於琛半点惧色也无。
    “你自可出言辩驳,”虞谦沉著脸。
    “若我无法辩驳呢?”於琛问道。
    曹家势大压人,那被打的老者和伤到的孩童都昏了过去,此时被送去医馆救治,堂下的百姓又都明哲保身。
    唯一一个敢站出来的于谦被他叫去搬救兵,於仁虽有心帮他,却不是目击者,证词起不了作用。
    此时堂上曹家有曹家父子、恶僕几名、讼棍一个,好几张嘴。
    而於琛却是孤身一人,只有一张嘴,如何说的过曹家眾人?
    何况这知府一看就是要拉偏架的,於琛的胜算微乎其微。
    虽然於琛知道大明的地方上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绝不会少,但没想到头一次出远门就碰到了。
    杭州府离南京城还不算太远,若是更加偏远之地,恐怕这类事情要更加常见。
    关於站出来出头这件事,於琛倒是不后悔,只因於琛有倚仗。
    若於琛的身份只是普通的百姓,那便须量力而行,为素不相识之人出头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但於琛背后站著皇帝,自然也就不怕,力所能及之处,帮一帮大明的百姓,也算出一份力。
    只是早上不该硬拉著黄成切磋,吃他一脚弄脏了衣服,更衣之时把朱棣给的令牌落在了客栈。
    “因何辩驳不了?”虞谦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官不让你讲话?”
    把自己摘得挺乾净,於琛嗤笑。
    “好,那我就说一说,”於琛一甩袖袍,把双手背在身后。
    “堂上既是杭州知府,自当知晓曹家之子曹世璘的名胜,是好是坏?”
    虞谦皱眉:“莫要说与本案不相干之事。”
    於琛笑了起来,指向站在旁边的曹世璘。
    挨了於琛一脚,曹世璘有些怕他,见於琛有动作,赶忙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廝带著家中恶僕纵马过街,撞伤了街上孩童,於家公子于谦上前与他理论,他却拒不赔礼道歉,且指使家僕殴打摊贩老者,我是看不过去,站出来与他理论,为的是维护大明礼法、律法,和当今陛下的圣名,曹世璘理论不过,还欲指使家僕对我施加暴行,这从始至终……敢问堂上,我何错之有?”
    虞谦心中惊奇,此人竟还会为自己行为冠大义之名,倒是有些见识,与常人不同。
    “可有人能为你作证?”虞谦问道。
    “有,只是不在现场。”於琛道。
    “因何不在现场?”虞谦步步紧逼。
    “那被打的老者与孩童都被送去医馆治伤,於家公子于谦去为我取东西,所以不在现场。”
    虞谦冷哼一声,“除了他们三个,难道就没人能为你作证?为何有那么多人能为曹世璘作证?”
    於琛像是看傻逼一样看著他,反问道:“他们是一家的,难道会向著我?”
    虞谦被於琛轻蔑的態度所刺激,怒而拍案,“是本官在问你话!”
    曹世璘在一旁高声嚷道:
    “他胡说!他胡说!是他当街伤人,还把我打了,你看,我身上还有他的脚印!”
    说著,曹世璘將袍子上腹部位置的脚印展示给眾人看。
    那讼师往前一步,“此人说曹家公子指使家僕向他施暴,可他身上连个褶子都没有,分明是一派胡言,堂上明鑑吶!”
    虞谦点点头,看向於琛:“你又有什么要说的?”
    於琛坦然点点头,“他身上的脚印是我踹的,不过那是因为他们都太过废物,仅此而已。”
    讼师大声道:“大胆狂徒!事到如今还冥顽不灵,还不速速伏法,堂上还可从轻发落。”
    这时,堂外有一道男子声音。
    “我们可以为於公子作证。”
    百姓们让出一条道路,眾人齐齐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粗麻布衣的汉子,带著一名女子,牵著一个头上裹著纱布的孩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著那卖人的老者,他伤势更重,不仅头上裹著纱布,面上多处伤痕,一条腿也断了,拄著拐杖。
    那汉子带著妻儿走到堂前,噗通跪了下来。
    “是我家孩子不懂事,衝撞了曹公子的马匹,才导致曹公子跟於公子起了衝突,曹公子和於公子都是好人,千错万错都是我家孩子的错,是我管教不严,还请堂上不要怪罪曹公子跟於公子,要罚就罚我吧。”
    说完,汉子咚咚咚王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这汉子方才得知自家儿子受了伤,赶忙跑去查看,索性孩子没什么大事,只是磕破了头,受了惊嚇。
    这家中妇人本不想再节外生枝,要带著孩子回家去,但汉子虽没读过书,却知道义二字,不忍为他们出头的於琛蒙受冤屈,便一咬牙带著妻儿来到这里。
    可得罪曹家也是万万要不得的,汉子只能把错都归在自己身上,希望能洗清曹家对於琛的冤枉。
    “袁老丈,你快说句话啊!”汉子说完之后,朝那拄拐的老者喊道。
    老者有些畏惧的看了看虞谦与曹家父子,颤颤巍巍的张了张嘴。
    “於公子是为你我两家才至如今局面,难道你就忍心?”汉子拧著眉毛又道,语气有些哀求。
    他知道,袁老丈是惧怕曹家权势,他也怕,可不能让恩人蒙受不白之冤。
    老者眼一闭,咬牙拍了下大腿,“是……是,是老丈挡了曹公子的路,於公子与曹公子都是误会。”
    说完这话,好似用光了他的力气,站立都有些站不稳。
    曹世璘恶狠狠的盯著他们,“他们两个定是被於家买通了!想要替他揽罪,堂上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虞谦皱眉瞪了他一眼,怪他多嘴。
    此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只因他有些拿捏不准於琛的身份。
    常人被带到公堂之上,都是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利索,胆子大些的也要磕头求堂官老爷开恩。
    可这个於琛,直到现在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好似眼前的困境对他来说不存在一般。
    能有这种反应的,要么是脑子不清醒,不知道进了知府衙门意味著什么,要么就是真的没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背后有靠山,且比他这个知府还要大。
    这件事本来就是曹世璘作乱搞出来的,虞谦是看在曹瑛年年为官府捐纳的份上拉一拉偏架,可不想把自己拉进去了。
    虞谦还有著更高些的追求,把名声搞臭了再想往上爬阻力就会大大增加。
    知府不比县令,位置更高一些,盯著的人也要更多,和他一样想往上挪一挪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人都在盯著同一个位置。
    即便是他在朝中有些人脉,可打铁也还需自身硬才行。
    如今有人自愿站出来揽罪,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他也能借坡下驴,对那汉子和老者小施惩戒结案即可,总比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这个来路不明的於琛关入大牢好的多。
    虞谦面色严肃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汉子和拄拐的老者。
    “本官问你们,你们所说一切可都属实?”
    还不待二人回话,於琛先一步开口:
    “自然不是实情。”
    他指著曹世璘阴惻惻一笑:
    “我说了,是他当街纵马伤人,我是见义勇为。”
    得罪了方丈还想跑?门都没有!
    今天不让你们脱层皮,他就不叫於琛!
    虞谦闻言彻底怒了!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性,於琛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他这知府的权威,如今却是不能轻饶了!
    “好胆!”虞谦指著他怒道:“既然你不肯认,那便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便要认状告之罪,本府的衙门也不是摆设!”
    “证据?”於琛笑道:“莫急,就快到了。”
    虞谦一愣,看著於琛满脸笑意,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他在官场上摸爬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於琛这样,到了穷途末路还底气十足之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觉告诉他这次好像办砸了。
    曹世璘却不想那么多,见於琛真箇自己找死,幸灾乐祸大笑。
    “哈哈哈哈,你当你是谁?当杭州府是你家不成?於琛你比我还要狂妄,今日你算是玩完了!”
    “是吗?那就等我的讼师来了再说吧。”於琛说完,自顾自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眾人都被他这举动弄的一头雾水。
    讼师?他请讼师了吗?何时请的?
    曹世璘连道三个好字,“今日我就看看你怎么死!”
    虞谦愈发觉得不对,当下想要儘快结案,只要结了案,把於琛的罪状落实,不管於琛有什么靠山,他都有话可说。
    正当虞谦要开口逼问於琛时,外面再度传来呼喊声。
    “於大哥,我们来了!”
    这是于谦的声音。
    百姓们再次分开一条道路,于谦带著一名腰间挎刀,挺拔如松的英气男子走到堂前。
    “你看,我的讼师来了,”於琛笑著朝眾人说道。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