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 - 第 793章 幼时的经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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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卿,”皇帝开口,声音恢復了平日的威严,但细听之下,仍带著一丝探究。
    “你方才所用之法,以及这……器具,朕闻所未闻。”
    “太医院典籍浩如烟海,亦未见记载,不知顾卿师承何处?此法源於何派?”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聚焦在顾洲远身上。
    连刚刚还在感激涕零的赵云澜也屏住了呼吸,眼中带著一丝紧张。
    这正是她,乃至苏文渊都一直好奇,却从未得到过明確答案的问题。
    顾洲远心中早有准备,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追忆与感慨。
    他收起雾化器,动作从容,仿佛在整理一件寻常旧物。
    “回陛下,”他声音平和,带著一种讲述往事的悠远,“此事说来话长,亦是臣年幼时的一段奇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好奇的脸,缓缓道:“臣幼时体弱,曾於大同村后山迷路,幸得一位游方道人相救。”
    “那道长鹤髮童顏,仙风道骨,见与我有缘,便留在山中教导臣十年。”
    “十年间,师父他老人家不仅传授臣强身健体之法,更教了臣许多本事。”
    “其中便包括这医道之术,以及一些……嗯,奇巧工具的製法与用法。”
    他指了指雾化器,“此物名为『雾化清肺仪』,便是依师父所传图纸,由能工巧匠勉强仿製而成,效用不及师父所持原版的万一。”
    “其所用『清肺灵雾』的药液,亦是按师父所传秘方配製,药材……颇为罕见难寻。”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语气诚恳,眼神清澈,带著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与对师父的尊敬。
    “游方道人?”院正胡永清捻著鬍鬚,眉头紧锁,“不知令师道號为何?出自哪座仙山福地?你所用医理,似乎迥异於当今任何一派。”
    顾洲远摇了摇头,神色略显黯然:“师父从未提及他的名號与来歷,只说他云游四方,隨心而至。”
    “十年期满那一日,他只留下一句『缘尽於此』,便飘然离去,再无踪跡,我……亦不知他老人家如今仙踪何处。”
    他看向脸上恢復了些许血色的太后,继续道:“师父曾言,医者之道,在於救死扶伤,不必拘泥於门户之见。”
    “此法虽看似奇特,但能缓解病痛,便是正道,臣往日在大同村,亦曾用师父所授的其他方法,应对时疫,救治村民。”
    “飘然离去……仙踪何处……”一个老太医喃喃重复著,眼中渐渐泛起狂热的光芒。
    “陛下!老臣曾於古籍中见过记载,有那世外仙人,偶游红尘,见有缘者便赐下机缘,授以超凡技艺!”
    “顾县子所言这位道长,恐非寻常修道之人,乃是……乃是游戏人间的真仙啊!”
    此言一出,不少太医都露出恍然与敬畏交织的神情。
    顾洲远拿出的东西太过匪夷所思,效果又立竿见影,若以“仙家手段”来解释,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比起相信一个乡野小子无师自通发明了这等神奇医术,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仙缘!
    赵云澜听得怔住,她看著顾洲远,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在大同村也住了几个月,村里人对顾洲远的过去好似不怎么提及。
    原来他一身本事的来源如此神奇!
    竟是幼年仙缘!
    这让他身上那份与眾不同的气质,似乎找到了根源。
    她心中对顾洲远的感激与那隱秘的情愫,不禁又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崇敬与距离感。
    苏汐月却是眨了眨眼,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她性格活泼,不像赵云澜那般清冷,跟四蛋他们都能玩到一起去。
    顾洲远受高人点拨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点点的。
    只不过顾家眾人对此全都讳莫如深,她几番打听,也没能得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如今总算是把故事给听全乎了。
    皇帝赵承岳深邃的目光在顾洲远脸上停留了许久,似乎想从他平静的表情中找出任何一丝破绽。
    仙缘?这说法太过玄奇。
    他作为大乾帝国掌舵人,所接触的信息是远超常人的。
    那些鬼神之说,他本身是不如何相信的。
    有时候朝廷为了更好控制百姓,还会有意造出一些所谓神跡之类的异象。
    古代朝廷为强化统治、操控百姓,常藉助“神鬼之事”构建权威合法性。
    比如君权神授,將统治者包装成“神的化身”编造“祥瑞”附会君主。
    借“天意”证明统治合法性,让百姓认为反抗君主即是反抗神明。
    宣称自己是“天子”,是上天与人间的唯一连接者,百姓需通过服从君主才能获得上天庇佑。
    还有因果报应一说,用“鬼神审判”强化社会管控
    推广“地狱轮迴”“善恶有报”观念,如官方修订的《太上感应篇》强调“作恶者入十八层地狱”。
    將“服从朝廷、缴纳赋税、遵守礼法”与“积德行善”绑定,让百姓因恐惧死后受罚而不敢反抗。
    总之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其本质是古代“政教结合”统治模式的產物,核心是通过构建“不可质疑的神权逻辑”。
    让百姓从精神上认同统治的合理性,从而减少管控成本。
    这样的人,內心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是有著超高閾值的。
    但顾洲远展现出的能力,无论是改进农具、应对蝗灾、製作新奇物件,还是此刻力挽狂澜的医术,都远远超出了一个边鄙少年的认知范畴。
    若非有奇遇,又如何解释?
    联想到苏文渊也曾隱晦地提过此子“非常人”,莫非帝师也早有所觉?
    再看顾洲远,依旧是那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皇帝心中的疑虑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这样的人,这样的臣子,到底是不是社稷之福,他一时也难以做出准確判断。
    他只知道,顾洲远的价值要重新估算了。
    “原来如此……”皇帝缓缓开口,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与郑重。
    “顾卿竟有如此仙缘,乃是天大的造化,尊师乃世外高人,授你济世之术,乃是天下之幸。”
    “太后此番得以转危为安,亦是託了卿之仙缘的福泽。”
    他这番话,至少说明他表面上是认可了顾洲远的说辞。
    多不可预测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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