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 - 第 830章 轰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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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寧王赵恆却並未安寢。
    他坐在书房內,听著跪在阴影中的一名黑衣人低声稟报著汀兰阁內发生的一切。
    从张煜与赵承渊等人的衝突,到顾洲远那首石破天惊的《迷仙引·才过笄年》。
    再到柳如絮邀请顾洲远进入“听雪轩”密谈。
    以及最终顾洲远婉拒离去的结局,事无巨细,尽在掌握。
    “英国公家张煜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王爷您看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一个幕僚开口问道。
    寧王摆了摆手:“小娃娃之间的比斗,不打紧的,张韜那老傢伙还算安分,这点小事没必要节外生枝。”
    “……柳如絮那边,似乎不仅是完成王爷的任务那般简单,似乎对那顾洲远,真动了心思。”黑衣人最后补充道,语气带著一丝不確定。
    寧王手指轻轻敲击著紫檀木桌面,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中闪烁著精明的光芒。
    “起来吧。”他挥了挥手,黑衣人站起身,隱藏在了烛光照不到的地方,如同鬼魅。
    “先生,你怎么看?”寧王对著书房角落说道。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王爷,此子確非凡俗。一首词能直指风尘女子心魄,可见其洞察人心之能。”
    “婉拒柳如絮,不单是坐怀不乱,更显其心志坚定,不为美色所动,亦或是……其志不小,不愿轻易沾染可能带来麻烦的牵连。”
    寧王微微頷首:“本王也是这般想,承渊与他交好,本是好事,但此子似乎刻意与王府保持著距离。”
    “今日在画舫,他可是大大出了风头,这首词,明日怕是要传遍京城了。”
    “名声是把双刃剑。但无论如何,此子值得下重注笼络。”苍老的声音顿了顿。
    “柳如絮这颗棋子,既然已经动了心思,不如就让她继续下去,即便不能使其归心,能多探听些虚实,摸清其喜好弱点,也是好的。”
    寧王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嗯,就依先生之言。”
    他转头朝著黑衣人道:“传话给柳如絮,让她不必气馁,想办法与顾洲远多多接触。”
    “不必急於求成,可先从诗词音律、乃至他感兴趣的其他事物入手,投其所好。”
    “另外,叮嘱下面的人,对顾洲远同来的那些人,多行方便,但务必隱秘,不要让他察觉是王府在背后推动。”
    “是。”黑衣人应道,转身悄然离去。
    寧王站起身,走到窗边,望著夜空中的冷月。
    京城里绝大部分上档次的青楼赌坊,乃至一些看似不起眼的行当,背后都有他寧王府的影子。
    这是他经营多年,构建起来的庞大情报与財富网络,是他野心的根基之一。
    这些事情极其机密,便是他的儿子赵承渊,也只知道父亲有些產业,却不知具体规模与深度。
    他给外界塑造的,永远是一个富贵閒散、偶尔关心一下书画古玩的逍遥王爷形象。
    “顾洲远……但愿你能识时务,成为本王的助力,而非……绊脚石。”寧王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皇宫·养心殿
    翌日清晨,皇帝赵承岳正在批阅奏章,魏公公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低声稟报了昨夜秦淮河畔发生的事情。
    “哦?顾洲远跟著承渊去了汀兰阁?还写了首词,成了魁的入幕之宾?”
    皇帝放下硃笔,脸上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神色。
    “回陛下,顾县伯確实去了,词也写了,轰动一时,不过……”
    魏公公小心地观察著皇帝的脸色,“他並未在柳如絮房中留宿,交谈约一炷香后便离开了。”
    “据闻,是寧小王爷极力邀约,顾县伯才一同前往青楼的,苏家兄妹也一道去了。”
    听到顾洲远是跟赵承渊一起去的,皇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年轻人流连风月场所,本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让他觉得顾洲远身上多了几分“正常人”的烟火气,不像之前那般捉摸不透。
    但牵扯到寧王府,就让他心中有些不喜。
    他这个皇叔,表面閒散,背地里的动作,他也並非是一无所知。
    “写了首什么词?竟能引得魁如此青睞?”皇帝问道。
    魏公公连忙將早已抄录好的的《迷仙引·才过笄年》递了过去。
    皇帝接过纸张,细细看著。
    当看到“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和“永弃却、烟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时,他的眼神微微动容。
    身为帝王,他见过太多悲欢离合,但这首以一个青楼女子口吻写就的词,那份对命运的抗爭与对尊严的渴望,依然触动了他。
    “才过笄年,便学歌舞……永弃却、烟伴侣……”皇帝喃喃重复了几句。
    良久,才轻轻嘆了口气,“此子的才学,当今大乾文人学士,无人能出其右!”
    “这般……哀感顽艷、直指人心的词句,谁能想到能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够写就出来的,他这脑袋里,到底还装了多少东西?”
    他挥了挥手,让魏公公退下。
    独自坐在龙椅上,皇帝陷入了沉思。
    顾洲远的才华毋庸置疑,但其立场和心思,却愈发显得迷雾重重。
    与寧王府的接近,是无意还是有心?
    这首词,是真情流露,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沽名钓誉,积累声望?
    青楼画舫整夜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第二天,顾洲远的那首《迷仙引·才过笄年》便以惊人的速度在京城各个阶层流传开来。
    首先是在秦淮河的各艘画舫、青楼楚馆中,那些歌妓舞姬们几乎人手一份词稿,吟唱落泪者不计其数。
    顾洲远这个名字,在风月场中瞬间成为了“知音”与“懂得”的代名词。
    紧接著,通过那些当晚在场的文人墨客、公子哥儿们的口耳相传,这首词迅速扩散到各大酒楼、茶肆、文会。
    词中蕴含的对底层女子命运的深刻同情与人文关怀,引发了巨大的爭议和討论。
    清流文人中,一部分人抨击其用语直白,不够雅驯,有失体统。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对顾洲远讚誉有加,认为其“才情高绝,心系微末”。
    而在深闺之中,那些官家小姐、夫人们,私下传阅这首词时,也无不为之动容。
    虽然她们的生活与青楼女子天差地別,但词中那种对女性青春易逝、命运不能自主的哀嘆,同样引起了她们內心深处隱秘的共鸣。
    一夜之间,“大同县伯顾洲远”不再仅仅是一个靠著军功和医术上位的边鄙豪强,更被冠上了“词坛俊杰”、“怜香才子”的名头。
    连带著他在青田县搞出的曲辕犁、三字经、平灾救难等事跡,也被人重新翻出来津津乐道。
    无数人对他產生了巨大的好奇,想要亲眼见见这个如同彗星般崛起、文武双全又带著几分神秘色彩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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