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诸天从流金开始 - 第943章 大唐双龙传(祝玉妍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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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堂惊才绝艳,却为情所困,为恨所驱,困守于宗师门坎之前,其执念之深,反成其枷锁,可叹。石之轩,天纵奇才,身兼间、补天两家之长,创‘不死印法’,几近窥破宗师之秘,然精神分裂,人格对立,如风中残烛,纵有通天之智,亦难逃自毁之局。此二人,魔门当代最杰出者,一为情障所困,一为心魔所噬,纵有搅动风云之力,却无定鼎乾坤之命。其余诸派,或偏安一隅,或人才凋零,实乃冢中枯骨,不足为虑。”
    易华伟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种对历史尘埃的漠视:
    “正魔两道,看似对立,实则皆在这天下棋局之中,随波逐流。其兴衰起伏,争斗不休,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必然存在的暗流与浪。于最终定鼎天下而言,其影响力……远不及民心向背、制度革新、兵甲钱粮与真正吞吐天地的王者格局。真正的棋手,当善用其力,制衡其害,而非被其所谓的‘正邪’之争所迷惑,舍本逐末。”
    目光扫过单美仙:“至于东溟,夫人经营有方,根基在海外,以军械立足,超然物外,此乃乱世立身之智。保持此等超然与不可或缺,方为正道。”
    就在这时,船身轻轻一晃,船家似在调整方向。船头处,一尾硕大的金色鲤鱼突然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划过一道耀眼的弧光,又“噗通”一声落入湖中,溅起一片晶莹的水。
    “呀!”
    单婉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随即指着那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又惊又喜地叫道:
    “娘亲,公子,快看!好大的金鲤!”
    这一声惊呼,打破了画舫内凝重如铅的气氛,将众人的思绪从浩瀚的天下大势拉回了眼前这方小小的、依旧波光潋滟的西湖。
    易华伟的目光投向那渐渐平复的水面,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跳跃的光斑:
    “鱼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含义莫名。
    单美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那重归平静的湖面,再回想他方才那番足以震动天下的论断,心中那丝悸动与仰望,愈发深沉。她轻轻拢了拢被湖风吹拂的发丝,望向易华伟的眼神,复杂难明。
    “那妾身呢…”
    目光扫过含羞看向易华伟的女儿,单美仙强忍着将几欲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水汽的清凉空气也无法冷却胸中翻腾的思绪。再次看向易华伟,那双温婉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
    “公子对魔门之弊,洞若观火,直指其心。妾身……身为阴后之女,虽早已脱离其门,然血脉相连,终究难以全然割舍。魔门源于‘独尊儒术’之迫害,墨、法、阴阳、纵横等百家精义沦为异端,为求存续,融汇西域奇术,方成今日之‘两道六派’,以《天魔策》为纽带。其本心,或为打破门阀垄断,颠覆儒家纲常,以求‘人性解放’。”
    单美仙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与沉重:
    “然,诚如公子所言,千年打压,生存维艰,部分分支为求存、为复仇,手段日趋酷烈极端,如补天阁之刺杀,灭情道之血祭,邪极宗之诡异…早已背离初衷,沦为世人眼中之‘邪魔’。及至家母这一代,魔门势微,对抗天下的雄心壮志早已消磨殆尽,所求不过是在正道围剿下求存,依附一方强豪以延续道统。其格局,已从‘争天下’堕入‘争生存’,与慈航静斋的对抗,也不过是生存之争的延续罢了。”
    她微微一顿,目光灼灼地直视易华伟深邃的眼眸,终于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甚至带着点僭越意味的问题:
    “公子智慧如海,洞悉古今。妾身斗胆相询,此……沉疴积弊千年之魔门,可有……挽救之道?可有……浴火重生之机?”
    这个问题,不仅关乎她对母亲复杂情感的求索,更隐含着对易华伟那超越时代智慧的最后试探——他是否真的能给出颠覆千年困境的答案?
    易华伟的目光从湖面收回,落在单美仙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上,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沉默片刻,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千年时光的尘埃,看到了魔门挣扎求存的斑斑血迹与扭曲轨迹。
    “挽救?”
    易华伟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有。然,非小修小补,需刮骨疗毒,去芜存菁!”
    “去芜存菁?”
    单美仙喃喃重复,心弦紧绷。
    “正是。”
    易华伟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魔门欲求存、欲新生,首要之务,便是彻底斩断那早已腐朽、彻底背离人道、沦为纯粹破坏与邪异象征的毒瘤分支!灭情道,沉溺于血祭邪法,泯灭人伦,留之何益?邪极宗行事乖张诡秘,几近疯魔,已成累赘!真传道(老君观、道祖真传),装神弄鬼,采补邪术,败坏根基,遗祸无穷!魔相宗(赵德言一脉),依附突厥,行径卑劣,出卖华夏,其心可诛!
    此等分支,早已是魔门躯体上的腐肉脓疮,其存在本身便是魔门最大的污名与拖累,更是招致天下共愤、正道全力围剿的根源!若不彻底割除,魔门永无出头之日,所谓革新,不过是一句空谈!”
    易华伟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将魔门内部最黑暗、最腐朽的部分无情剖开,宣判了它们的死刑。
    单美仙听得心惊肉跳,她知道易华伟说的没错,这些分支的行事早已超出了底线,是魔门洗刷不掉的污点,也是母亲祝玉妍虽为阴后却也无法完全掌控的混乱之源。
    “那……何谓‘存菁’?”单美仙的声音有些干涩。
    易华伟的眼神转向她,带着一丝对“可用之才”的审视:
    “阴葵派,乃魔门核心,底蕴深厚,《天魔策》精髓所在,虽有祝玉妍之执念困锁,但其传承与组织体系,仍有可取之处。间派,虽奉行唯美虚无,追求艺术与精神的极致,看似不涉实务,然其门人多才智卓绝,精于人心操控与信息网络构建,若能引导其才华为‘术’而非耽于‘艺’,可成利器。补天阁,传承刺客之道,精研潜行、刺杀、情报之术,乃黑暗中不可或缺之矛与盾,其‘武力’本身并无正邪,端看为谁所用,用于何事。天莲宗,商贾之道,财货流通,人脉网络遍布天下,此乃乱世之中构筑根基、渗透各方的绝佳平台,其‘商贾’身份更是绝佳的掩护。”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政治家的冷酷与务实:
    “存此四脉核心,摒弃其糟粕理念与极端手段,明确其可为新秩序所用之‘价值’——阴葵为基,间为眼,补天为刃,天莲为脉。以此四脉精华为核心,重新整合资源,明确目标:不再是颠覆一切纲常的虚无破坏,亦非依附强豪的苟延残喘,而是……成为新秩序构建过程中,一股强大、隐秘、不可或缺的‘特殊力量’。可以是暗中的监察者、信息的掌控者、特定目标的清除者、经济脉络的暗中调控者……其定位,需超然于世俗争斗之外,却又深深嵌入新秩序的筋骨之中,成为新朝默许甚至倚重的‘暗面基石’。”
    单美仙听得心潮澎湃,易华伟描绘的蓝图,完全颠覆了她对魔门未来的想象!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是新秩序下拥有独特地位的力量!但这蓝图太宏大,太惊世骇俗,她忍不住问道:“公子,此等定位……谈何容易?新朝……岂能容得下‘魔门’?”
    易华伟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历史的重重迷雾,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魄,道出了那句震古烁今的帝王箴言:
    “夫人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八个字一出,单美仙浑身剧震!仿佛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这不是江湖草莽的见识,这是……这是唯有真正执掌过社稷神器、洞悉统治本质的帝王才能道出的至理!
    她看向易华伟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与震撼!眼前这月白身影,在西湖潋滟波光的映衬下,那无形的帝王威严几乎让她窒息!
    易华伟无视她的震撼,继续平静地阐述,仿佛在讲解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此‘水’,便是天下万民,便是那看似微弱却汇聚成汪洋大海的民心民意,便是支撑起王朝运转的无数细流。此‘舟’,便是王朝,便是君权。舟行水上,顺水则安,逆水则倾。魔门欲求存于新朝,其关键,不在于名号是‘魔’是‘正’,而在于其存在与行为,是否‘顺水’而行!”
    他目光如炬,直视单美仙:
    “若整合后的魔门,能摒弃过往极端邪异之行径,其‘眼’能洞察民间疾苦、吏治得失;其‘刃’能斩除贪官污吏、祸国巨蠹(而非滥杀无辜);其‘脉’能疏通经济、稳定民生(而非囤积居奇、扰乱市场);其‘基’能约束门人、形成有效内部治理……其所行所为,若能有利于民生安定,有利于社稷稳固,有利于新朝统治根基的巩固,那便是‘顺水’而行!其力便为‘载舟’之力!新朝君主,但凡有几分明见,岂会自毁长城,去剿灭这样一股能助其稳固统治、监察暗处的力量?反而会默许其存在,甚至……暗中扶持,使其成为制衡朝堂、监控江湖的一柄悬顶之剑!”
    易华伟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届时,魔门之名存亡与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脱胎换骨,融入新秩序,成为支撑‘舟’安稳航行于‘水’上的一股强大暗流。这便是魔门唯一的生路——由‘覆舟’的破坏者,转变为‘载舟’的维护者。此路艰难,需有大智慧、大魄力者引领,更需彻底斩断过往沉疴积弊。然,此路……可行。”
    画舫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单美仙呆立当场,如遭雷击,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八个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易华伟这番剖析,不仅为魔门指明了一条前所未有的生路,更是赤裸裸地揭示了皇权统治最核心的奥秘!这绝非一个江湖人,甚至不是一个谋士能拥有的视角!这是帝王心术!是真正的御天下之道!
    她望向易华伟的眼神,已不仅仅是敬畏与仰望,更带上了一种近乎信仰的狂热与深深的恐惧。她终于彻底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一个洞悉古今兴衰、执掌过社稷神器的……人间帝王!
    单婉晶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那些深奥的政治隐喻,但母亲那震撼到失神的模样,以及易华伟身上那仿佛能压塌整个西湖的无形威严,让她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小手紧紧抓住了母亲的衣袖。
    湖风依旧轻柔,吹拂着单美仙额前散落的发丝。她望着眼前这月白身影,只觉得西湖的浩渺烟波,天下的风云激荡,似乎都在这人的一言一语间,被轻易地拨弄、塑形。
    魔门的千年困局,在他口中,竟被如此冷酷又清晰地……解开了。
    易华伟视线一转,投向不远处一艘缓缓靠近、看似普通的画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湖面的微风:
    “阴后驾到,何不现身一叙?偷听他人言谈,非宗师所为。”
    话音落下,单美仙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湖面某处。单婉晶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母亲衣袖。
    只见那艘画舫珠帘无声地向两侧滑开,一道身影宛如凝聚了月华与夜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船头。
    易华伟眼睛微微一眯,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来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容貌与单美仙有七分相似,却更添几分成熟风韵与魔性的妖冶。岁月似乎在她身上停滞了脚步,天魔大法臻至化境的驻颜奇效让她拥有着惊心动魄的青春美貌,却又沉淀着成熟女子才有的深邃风韵。
    身着一袭玄色金纹广袖长裙,裙摆处绣着暗金色的曼陀罗纹,行走间如暗夜流波,神秘而高贵。外罩一件半透明的绛紫色轻纱外衫,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隐约可见内里的玲珑曲线。腰间束着一条镶嵌黑曜石的银丝软带,将盈盈一握的纤腰勾勒得惊心动魄。
    肌肤欺霜赛雪,光滑细腻得不见一丝瑕疵,在湖光映衬下仿佛泛着温润的玉泽。面容精致绝伦,眉如远山含黛,眼似深潭蕴星,鼻梁挺直秀美,唇瓣饱满如玫瑰初绽,色泽是天然的嫣红。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烟行媚视”之态,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无需刻意,一颦一蹙皆能勾魂夺魄,动人心旌。
    乌黑如墨的长发并未过多修饰,仅用一支造型古朴的深色水晶发簪松松挽起部分,几缕发丝慵懒地垂落在光洁的颈侧和胸前,更添几分随性魅惑的风情。
    一双完美无瑕的玉足赤裸着,纤巧秀美,每一步都如同踩着某种神秘的韵律,明明只是寻常走路,却给人一种翩然起舞的错觉。胸前饱满的曲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肢轻摆间,裙裾如水波荡漾,将女性最极致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却又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这便是阴癸派宗主,魔门第一高手,天下闻名的“阴后“——祝玉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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