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葫:悟空 - 第20章 红顏劫·五姓谋
“哎呦喂——”张仪騫四仰八叉瘫在醉仙阁的波斯绒毯上,三勒浆的酒劲像万匹野马在经脉里横衝直撞。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狼纹,衝著识海里两个残魂嚷道:“禿驴!猢猻!小爷我...我还是不是清白身?”
辩机残魂的佛珠“啪嗒”掉在虚空中,结结巴巴念起《楞严咒》:“阿弥陀佛,檀越当知色身如露如电......”
“露你个头!”悟空残魂翘著二郎腿啃桃核,“当年老孙在蟠桃园,七仙女......”
“闭嘴!”张仪騫一骨碌坐起来,抓过鎏金铜镜照脸,“《黄帝內经》说童男眉间有玄光,我这额间怎么黑黢黢的?”镜中映出个双颊酡红的少年,眉间金箍棒残纹被酒气熏得发亮。
悟空残魂突然怪笑:“想知道是不是童子身?拔根猴毛变个美人试试!”话音未落,张仪騫腰间蹀躞带突然冒出根金毛,落地化作个搔首弄姿的母猴。
辩机残魂急得佛光乱颤:“大圣莫要胡闹!《相理衡真》有载,童男耳垂红润如珠......”
“我不信!”张仪騫揪著耳朵往铜镜前凑,“你们这些老傢伙,最年轻的辩机也死了百八十年,懂什么人间春色!”他突然拍案,“对了!《千金方》说处子血能验贞,处男血是不是也......”
话音未落,雕木门“吱呀”洞开。柳依依去而復返,怀中抱著一只金棕色的猞猁,琥珀色的竖瞳在烛光下泛著幽光。
“张郎君好狠的心。”柳依依將绢帕往榻上一拋,“刚温存完就要验身?”
“温存个鬼!”张仪騫手忙脚系裤带,“我连姑娘的肚兜带子都没解......哎?这猞猁怎么这么像山君?”
话音未落,猞猁山君从柳依依臂弯中躥出,琥珀竖瞳映著张仪騫精瘦的腰腹。
“哎哟喂!”张仪騫裹著锦被滚到床角,活像只受惊的雪貂,“拓跋翎你管管这畜生!”
猞猁突然口吐女声:“你怎么知道我是拓跋家娘子的灵兽?闻到你魂魄里有股......”话没说完突然跃上床榻,粉鼻凑到张仪騫脖颈间猛嗅,“混著佛光妖气还有狼神腥臊?你是张仪騫?”
窗外传来银铃般的娇笑,拓跋翎倒掛金鉤翻进暖阁,腕间银鐲与金步摇叮噹作响:“张小郎催熟十年,倒是愈发俊俏了。”她指尖划过少年胸腹,“这腱子肉......可比你十岁时硌手多了。”说著又伸手捏他胸肌,“嘖嘖,这腱子肉比我家山君还结实。”
柳依依突然横插进两人中间:“拓跋翎,咱们虽是好姐妹,也不能抢我的男人。”她晃著染血绢帕,“喏,定情信物都在这呢。”
“就这?”拓跋翎接过丝帕让山君轻嗅,山君摇了摇头,拓跋翎冷笑道,“长安西市羊血三文钱一盅,姐姐下次记得掺点麝香才像。”说著指尖窜出幽蓝鬼火,帕上血跡顿时凝成冰渣。
“要你多嘴!”柳依依的月白訶子突然化作战甲,发间金步摇变作弯刀,“张郎君的童子身是老娘先盯上的!”
张仪騫趁机滚到博古架后,抄起鎏金银壶挡在襠前:“各位女侠冷静!《唐律疏议》卷二十六......”
“闭嘴!”拓跋翎甩出牛皮鞭缠住他脚踝,“十岁小鬼突然变二十岁,说!是不是偷练了波斯邪术?”她突然贴近少年耳畔,“还是......吃了崑崙山的催情果?”
辩机残魂在识海急得结结巴巴:“檀、檀越快念《大悲咒》!”
悟空残魂却笑得打跌:“当年七仙女都没这般泼辣!”
“你才吃催情果!”张仪騫突然暴起,借著酒劲扯开衣襟,“小爷这是量劫天命催的!不信问鸿钧老......”话没说完就被拓跋翎用胡饼堵住嘴。
猞猁山君突然弓背炸毛:“別吵了!这小子身上有狼神血咒,正好用来解猫鬼封印......”话音未落,拓跋翎突然揪住张仪騫后领,猫般灵巧地跃上屋脊:“借你元阳用用,事成之后教你缩骨术!”
“救命啊!绑架良家妇男啦!”张仪騫在月光下扑腾得像条咸鱼,“《唐律疏议》卷十七说略人者绞......哎呦!”
辩机虚影在识海里急念《楞严咒》,悟空残魂却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崽子怕什么?当年七仙女......”
“七你个头!”张仪騫被拎著在坊市间飞躥,眼瞅著掠过崇仁坊的波斯邸店,“拓跋女侠有话好说!你要元阳我尿一壶给你......”
拓跋翎突然驻足在慈恩寺飞檐,掏出刻满猫脸的青铜符:“族里要我炼猫鬼咒杀寿王妃,偏缺个至阳魂魄做引子。”说著扯开他衣襟,狼纹在月光下泛著血光,“放心,就借你三魂中的爽灵一用。”
“借你祖宗!”张仪騫突然咬破舌尖,混著血沫念出萨满咒文。后背狼纹紫光大盛,竟幻化出靺鞨战斧劈向青铜符。
猞猁山君突然跃起化作三丈巨兽,一爪拍散战斧虚影:“靺鞨野神也敢造次?”猫瞳射出幽蓝光线,將张仪騫定在琉璃瓦上,“拓跋家娘子,取他天灵盖三根头髮!”
千钧一髮之际,柳依依的金铃声破空而至。焦尾琴弦缠住拓跋翎手腕:“五姓七望的齷齪事,何苦牵扯我狼神后裔?”
“狼神?”拓跋翎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竟浮现九尾猫图腾,“我拓跋氏乃北魏皇族后裔,论血脉可比你这......”
“比个屁!”张仪騫趁机滚下屋檐,腰间黑葫突然喷出三昧真火,“你们女人打架能不能別扒男人衣服?!”
三个女人在月光下战作一团时,悟空残魂在识海里吹口哨:“当年白骨精要是有这劲头......”
“大圣快想办法!”辩机虚影结出金刚界曼荼罗,“那猫鬼符要吸够九十九个童男魂魄,檀越若是被......”
话没说完,张仪騫突然被拓跋翎的铜铃锁住咽喉:“张小郎,你也不想醴泉妖驛被金吾卫查封吧?”她指尖亮出盖著范阳卢氏印鑑的密函,“帮我解了猫鬼封印,否则明日长安城就会传遍你和柳依依的艷情诗!”
猞猁山君突然叼来卷《贞观氏族志》,书页在月光下泛著青光:“看见没?你们张家连五姓七望的脚趾头都够不上......”
“够你奶奶!”张仪騫突然暴起,狼纹化作火网罩住猞猁,“小爷的妖驛日进斗金,买下你们五姓祖坟都够!”
混乱中,慈恩寺晨钟轰然炸响。柳依依突然扯过张仪騫手腕:“快走!金吾卫的望楼灯亮了!”
三人一猫在坊墙间狼奔豕突,身后传来弩箭破空声。张仪騫喘著粗气问:“你们到底要炼什么猫鬼?”
“开皇年间,我拓跋氏先祖炼猫鬼咒杀独孤皇后。”拓跋翎翻身跃入排水沟,青铜符映著月光显出咒文,“如今范阳卢氏让我们......”
话没说完,金吾卫的火把已照亮半条街。张仪騫突然扯开黑葫塞子:“都抓紧了!”葫口喷出靺鞨战马魂魄,载著眾人衝进平康坊的胡姬酒肆。
当四人滚进波斯地毯时,悟空残魂突然大笑:“老孙想起来了!猫鬼要配童子尿做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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