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一个贪官懂点科学怎么了 - 第31章 彭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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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运河上。
    丹徒位於江南运河北端,秦淮从此处出发,走邗沟和汴河,也就是通济渠,然后到达彭城。
    水路约七百里,为了节省赶路时间,秦淮弃用只能日行80里的官船,使用了最快的漕运民船,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可以日行100里。
    如今正逢夏季,漕运水力充足,可以日行140里。
    抚摸著船上的轮舵,秦淮指尖传来桐油的温润触感。
    “这一趟如果顺利,等我回去,千匹綾纱差不多就要开拔了。”
    “郎君,外头风大,我们进去吧。”陈册在一旁小声叮嘱。
    正待进入船舱,张午师捧著舆图急忙走上前来,说道:
    “秦县令,漕丁来报,茱萸湾双斗门又堵了。”
    “这两日夏雨连绵,上游放下来的茶船全挤在湾口。”
    秦淮看著前方的斗门,展开张午师递过来的水系舆图研究起来,皱了皱眉头。
    茱萸湾作为邗沟入江的咽喉,两座相距百步的斗门本应错峰启闭。
    “为何不错峰启闭?”
    “秦县令,已经错峰了,只不过水速不够。”
    “依照目前,我们需要在这里等多久?”
    “至少大半日。”
    秦淮对张午师的判断深信不疑,这两天的相处,他惊讶地发现,这位漕运仓吏,看似普通的船工,却对水流、风向有著惊人的敏感度和判断力。
    望著斗门流出来的无粘性、无压缩的连续水流,秦淮想到了伯努利原理,这种情形,最適合伯努利方程。
    他用手指蘸著茶水,不停地在甲板上描画著令所有人都看不懂的鬼画符。
    “张仓吏,你在此地闸堰有没有朋友?”
    张午师不知道秦淮想干什么,只得如实说道:
    “此地闸堰负责人乃是里正李招,是我同乡,算得上好朋友。”
    “如若信得过我,你可以提醒这位里正,將上下斗门开启角度多开两尺,如此,必然可以提升通航速度。”
    “会不会有毁门风险?”
    “放心,先开下斗门,绝不会出问题。记得,先开下斗门。”
    张午师犹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领命而去,划著名小船去往岸边。
    约莫一刻钟后,吱呀一声巨响传来。
    秦淮凝神望去,下斗门以更大角度缓缓张开,不消一会儿,上斗门也一併张开,只见原本平缓的水流突然加速,一旁的陈册看到这急流的水势,不免担心道:
    “秦县令,这么急的水流,不会有事吗?”
    秦淮笑而不语,指著马上经过下斗门的水流说道:
    “你看。”
    顺著秦淮所指,只见急速的水流逐渐凝聚,在经过下斗门的时候,两旁的水势减弱,只留下中间的急流,恰好完整通过下斗门,没有对其造成什么衝击。
    “哇,好神奇!”
    陈册发出一阵讚嘆。
    科学,是不会骗人的,秦淮心道。
    ...
    张午师回来的时候,这位向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此刻却如同登科一般,满脸春风得意。
    “秦县令,您可真如传言一般,神乎其技也。”
    “张仓吏,何事如此开心?”
    “那李招虽然是我朋友,可是听到我的方法,非但不开门,还好一顿讥讽,说我这船上之人怎么可能懂得水下之事。”
    “哦,那你是如何让他同意开门的?”
    “我跟他打了个赌,如果出了问题,我一人承担,但是如果没问题,每次通行,都必须让我插队。”
    “这斗门修缮可是一笔大钱呀,就这么信得过我?不怕我是胡诌的吗?”秦淮笑著问道。
    张午师憨憨一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您画的那些东西,特別有吸引力,我愿意赌一把。
    多亏了您,我此番算是扬眉吐气了,让我那朋友好好吃了顿瘪,他本来是要上船拜謁您的,可是要忙著疏浚船只,来不了,特意让我给您送点好吃的。”
    说完,张午师端起一个盖著防蝇纱的盘子,掀开纱巾。
    竟然是一盘还冒著热气的炒饭。
    扬州炒饭。
    米粒颗颗分明,晶莹剔透,还配有金黄色的鸡蛋碎和虾仁。
    尤为难得的是,这米粒竟然不是糙米,而是褪去米糠和胚芽的精米。
    香气四溢。
    秦淮看著这犹如现代食物的炒米饭,非常开心。
    旁边的陈册也是口水直流。
    “誒,这可是我用脑子换来的,没你的份。”
    顾不得自身形象,秦淮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这算是他穿越以来吃的最合口味的一顿饭。
    ...
    因为秦淮的『开门』疏浚之功,他的船只获得了第一个通行的礼遇,省了大半日的等待。
    一连几日,除了晚上遇到疑似偷渡的零散盐船,一路无话。
    在张午师的熟练指挥下,第六天,由水路转陆路,秦淮一行人骑著马赶到了彭州城。
    “张仓吏,你经常往来於这条重要漕运通道,对各地情况了解应该比我清楚。”
    “秦县令,谈不上了解,您有什么想问的?”
    “据我所知,彭城应是武寧军节制吧。”
    “是的。淮安平定以来,这边重塑了节制范围,现在由李愬担任武寧军节度使,统领徐州、濠州、泗州三州,这彭城就归隶徐州。”
    秦淮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更加疑惑。
    “李愬?平定淮西叛乱又大败李师道的名將李愬?”
    “刘悟刚刚履新义成军节度使,如此重要岗位的显赫藩镇势力代表,为何大摇大摆跑到李愬的地盘,虽说这彭城是他的老家,也断不可这般鲁莽。”
    “莫非,他们二人已结了同盟?”
    心思电转之际,秦淮又问道:
    “张仓吏,可有什么方法知道李愬近几日的行程安排?”
    张午师摇了摇头:“这种级別官员的出行,极为保密,我在那边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在大门口守著,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
    秦淮明白这种临时获取信息的难度,知道有些强人所难。
    在大门口守著,效率低准確性差,万一被发现跟踪朝廷大员,反而不妙。
    秦淮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多读点唐代的书籍,要不然凭他过目不忘的脑子,绝对可以从史书或者资料的细枝末节中发现端倪,不至於都到了要见面的时候了,还一头雾水。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没有准备的会面。
    秦淮看著这甚是豪气的刘家宅院,暗暗吸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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