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事后诸葛亮,三兴大汉 - 第149章 劝谏要讲方式,刘备献练兵疲曹之计
第149章 劝谏要讲方式,刘备献练兵疲曹之计(4更)
果然!
田丰眼中锋芒更盛。
诸葛亮口中的“君”与“刘”,所指绝非许都那个孱弱的天子,而正是刘备。
倘若天命所归,自有明主顺承其运。
谁是明主?
被顺承者又是何人?
不言而喻!
田丰无意就此作罢,继续追问:“先生胸怀博大,然而明主当以何者为凭、何者称能?当今天下,大将军袁绍累世名望,曹操挟天子令不臣,左将军刘备仁义播名……孰可为‘明主’?又如何辨其天命所归,而非图谋权位之辈?”
田丰目光如炬,更进一层:“再者,诸葛先生之志在‘兴复汉统,重光天下’。然而汉室倾颓、纲纪废弛日久,纵有明主出世,其所立者,是昔日汉家之江山,亦或者是仅披汉统外衣之新朝?若汉室之‘器’朽烂不堪,是否该效仿商汤、周武之革鼎,另铸新‘器’以承上天之运?”
接连诘问,直指刘备阵营的核心困境——匡扶汉室口号与未来鼎革间的根本矛盾。
许是自觉得此问过于锋锐,田丰又稍作缓和:“我妄言几句,权作探讨。诸葛先生若觉不便,可不必作答。”
诸葛亮闻言,羽扇轻摇如故,神色丝毫未因田丰的凌厉言辞而动摇,笑容依旧从容。
“先生所问至为透彻。亮以为,明主之凭,‘德’聚民心为首,‘威’靖国难为次。汉统之根本,不惟在刘氏血脉、旧时礼制,更在于‘天命仁德,大一统者’之纲常精神。此乃天地恒常之理,古今共通之道。”
诸葛亮目光澄澈,直视田丰,续道:“田先生言汉室之‘器’朽烂不堪,然亮以为,社稷之根本在‘道’而不在‘器’!道者,人心也。人心不灭,则社稷根本永存。左将军乃汉室宗胄,承‘德’履义,志在立‘威’。其心昭然可鉴,其志刚烈不移,正欲重整汉纲、扫清六合、匡复社稷。既然汉道未绝,又何须另铸新‘器’以承天运?”
听罢诸葛亮的“道器论”,田丰心头更惊。
风声骤起,更衬寂静。
良久。
田丰抚掌而赞:“好一个社稷之根本在‘道’而不在‘器’。敢问诸葛先生。昔日周室衰微,孔子汲汲奔走列国,终其一生未能复礼乐,若依此论,仲尼何不坐守阙里,静待天下民心自归?”
诸葛亮的羽扇悬停半空,袖间清风倏然凝滞。
田丰的比拟十分的刁钻,孔子恰巧是‘道存而器亡’的悲剧象征,以此作比,这是田丰在隐喻:纵使刘备其心昭昭其志烈烈,当真能重整破碎山河?
略思片刻,诸葛亮展眉而笑,羽扇轻摇间,流风再起:“亮与田先生有不同见解。孔子周游列国并非是为了复周鼎,实是为了传大道于后世,使仁义之道存于竹帛、根植人心。方今天下群雄并起,然而能施仁义者寥寥无几。董卓残暴,致使洛阳百万之众亡于关中;曹操不仁,致使徐州凋敝泗水为之不流。倘若窃据天下者皆是如董卓、曹操一般残暴不仁之徒,天下民心又如何能自归?而今左将军奔走四方,既为社稷,亦为施仁义于天下,使此道复植人心。即便此生未能匡复社稷,亦有志同道合者,甘愿鞠躬尽瘁,前仆后继,以延左将军之志。”
风声在屋角呜咽,却仿佛被诸葛亮字字如金的言语定在了半空。
田丰面上的锋芒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阳,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敬佩。
良久。
田丰拱手深深一揖:“明主得忠良,贤臣遇明主。佩服!”
或许是又想到了袁绍不纳忠言,田丰又是暗暗一叹。
人比人,气死人呐!
诸葛亮见田丰不再问,亦不再言,静静的望向大将军府内。
而在府内大堂,由于刘备的出现,袁绍不得不暂时停下与曹操决战的决策,转而询问刘备的意见。
袁绍能将田丰乱棍打出,只因袁绍是君而田丰是臣。
然而刘备不同。
虽然刘备目前效力于袁绍,但不是以臣下的身份而是以客将的身份。
你是大将军,我是左将军,谁也不比谁高贵。
“玄德以为,孤应当如何?”实力决定了声音的大小,袁绍对刘备的态度较之以往更为客气。
刘备扫了一眼大堂文武,见郭图、审配、逢纪等人的神色各异,遂斟酌用词,道:“曹操既然胆敢挑衅大将军,大将军若是退缩了,定会令曹操耻笑。”
袁绍一听,顿时精神一震:“玄德之意,孤应当与曹操决战于东武阳?”
“非也!”刘备轻轻摇头,续道:“曹操不过一篡逆之辈,岂有资格教大将军做事?何时打,何地打,应该由大将军来决定!”
袁绍应不应该与曹操打,田丰劝不了,刘备同样劝不了。
与田丰不同的是:刘备偷换了概念,将应不应该打改为何时打、何地打当由袁绍来决定。
闻言,袁绍顿觉刘备所言极有道理:“玄德之言,甚合孤意!孤若在明年四月与曹阿瞒决战于东武阳,岂不是变成了听其号令?曹阿瞒一介阉宦遗丑,怎敢教孤做事?”
大堂中的郭图、审配、逢纪等人,皆是惊讶的看向刘备:还能这么劝的?
袁绍心头高兴,遂又问道:“那依玄德之见,此战应该何时打?何地打?”
刘备暗暗无语:我哪知道何时打?何地打?我都是刚知道有这回事。
但袁绍问了,刘备又不能不答。
沉吟片刻,刘备想到了曾被袁绍弃用的计策,道:“具体何时何地,大将军可与诸公详议再定。自古兵不厌诈。今大将军令我募练新卒,正可趁此袭扰仓亭津南岸。彼救左则攻其右,彼救右则击其左,令其疲于奔命。如此既可练兵,亦可令曹军胆寒。待其兵卒疲惫,大将军再邀其决战于东武阳!彼若敢渡河,可半渡而击,生擒敌将以辱之;若惧而不敢渡,则可回书讥讽,以报官渡旧恨。”
袁绍闻言,顿觉有理:“玄德所言甚是!”
一旁的逢纪却是暗暗鄙夷:这不就是田丰、沮授的疲曹之计吗?刘备真是奸诈,竟以此计来讨好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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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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