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 第225章 在下江昭,淮左人士,官拜参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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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在下江昭,淮左人士,官拜参知政事,文渊阁大学士,入阁总
    两浙路,安抚司。
    以安抚使陈继为首,几大司衙长官汇聚于此,无一例外,皆是愁容满面,颓丧不堪。
    “啪!”
    “究竟是谁烧的火?”
    主位,陈继一拍木几,眼中有着不可抹去的怒意与惊慌。
    相比起官官相护,将错就错的罪责,火烧钦差可是严重了不止一点半点。
    关键就在于,还真就没有谁有动机去烧杀钦差。
    毕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钦差涉及君王脸面,杀之视为谋逆。
    一旦杀了钦差,意义可就彻底不一样,凡是两浙路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得遭殃。
    “柳主事,纵火之人究竟是谁啊?”转运使刘钧一叹,颇为垂丧。
    杨武案,其妻徐氏一路向上打官司,不乏他暗中助力。
    为的,就是借机政斗,搞一搞安抚使陈继。
    可谁承想,竟然有人敢火烧钦差?
    火烧钦差,等同谋逆,牵连甚广。
    上头,甚至就此冻结了两浙路的一切人事任命。
    非但可能是空谋划一场,甚至还有可能贬官、流放。
    一道小小的冤案,牵连如此之大,着实是倒霉。
    提点刑狱司主事柳立起身,拱手一礼,上报道:“淳安县令钟慎的次子,钟尤。”
    火烧钦差,实为大逆不道之罪。
    凡两浙路官吏,上上下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许连带责任。
    提点刑狱司掌,却是趁机主动揽下了钦查真凶的活计。
    为的,就是得到一丝“减刑”的机会。
    这会儿,几大主官汇聚,也是因为提点刑狱司的钦查有了突破,特来公然宣布。
    “县令次子?”
    陈继皱眉,不解道:“他为何火烧钦差?”
    “钟尤此人,不学无术。”
    提点刑狱司主事柳立从怀中掏出一道卷宗,徐徐道:“平日里,此子常与一些地痞流氓厮混,欺压乡邻,为祸一方。”
    “杨武一案,刑部主动钦查,下放了足足九位钦差,为查明真相,九位钦差几次上访淳安县令的宅子,或是问话,或是采口供。”
    “钟尤得知此事,担心案子真相大白,老父亲官位不保。”
    “为此,却是特地喊上了十几名地痞流氓,趁着九位钦差于客栈暂时进膳之际,拉上门栓,添上柴火,火烧钦差。”
    柳立继续道:“九位钦差,七位烧死,两位持刀破窗逃走,连夜入京。”
    说完,柳立落座,默不作声。
    “竖子啊!”陈继拂面,哀嚎着长叹。
    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蠢人?
    “就是不知,朝廷这一次定下的判罚力度如何?”转运使刘钧一叹,面上有抹不开的愁意。
    火烧钦差,几百年以来并无先例。
    说是与谋逆等同,但究竟判罚到何等程度,却是无人可知。
    毕竟,既是与谋逆等同,那就是以谋逆为参考标准,存在一定的上下浮动。
    唯一可参考的例子,或许是太宗年间的一桩“假冒钦差”的重案。
    昔年,太宗皇帝执政,时常私下任命一些秘密使者,监察四方,执行命令。
    一位名为李飞雄的人抓住了机会,假冒钦差,混的如鱼得水,并得到了不少驿卒的支持,意欲借此自立为帝。
    最终,朝廷平叛,凡与其关联的驿卒,尽皆夷灭三族,凡与其有交集者,不管知情与否,皆作“谋逆”之罪,疑罪从有,或凌迟,或斩首。
    甚至,就连不少文官都遭到了腰斩,破了“不杀士大夫”的训诫。
    从判罚程度来讲,“假冒钦差”案的判罚相较于谋逆而言,却是要重上不少。
    甚至,一度超过了法定刑规定的上限。
    因此,火烧钦差,究竟是相比起“谋逆”要高一些,亦或是低一些,就纯粹跟官家的脾性有关。
    可能更重,也可能更轻。
    火烧钦差,两浙路文武百官肯定都会受到牵连,但牵连也分轻重。
    贬官是牵连,流放是牵连,斩首也是牵连!
    “唉!”
    陈继长长一叹,摇头道:“不知啊!”
    从火烧钦差上报的那一刻起,两浙路进奏官就不再往下传达任何文书。
    朝廷的决意,两浙人自是不可能知晓半分。
    余下几人,相视一眼,暗自叹气。
    谁承想,一道小小的冤案,就能酿成如此大祸呢?
    谁承想,竟然真的有人敢火烧钦差呢?
    命中有此一劫啊!
    淮水。
    江水悠悠,波澜不兴。
    桅杆林立,风帆高扬,足足几十上百艘大船,行于江水。
    为首的官船上,江昭、顾廷烨、王韶、王安石、滕甫、王珪、陈荐、姚兕几人,一齐立于甲板。
    “火烧钦差,势必重罚。可具体如何重罚,还望阁老示下。”滕甫拱手一礼,面色凝重。
    他是两浙路的人!
    可也正是因此,他却是知道两浙路这一次究竟会何其之惨。
    江昭,这位可是官家最为信重的内阁大学士。
    以江阁老为主导,持尚方宝剑,有便宜行事之权,钦查两京一十四路。
    由此观之,官家何其的愤怒。
    关于判罚的程度,甚至有可能是上不封顶!
    江昭抬眉,回首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阁老放心,官家之震怒,滕某一清二楚。”滕甫拍着胸脯道:“滕某,绝不徇私!”
    “那依滕御史之见,官家为何钦点出身两浙路的你南下,而非右都御史?”江昭平和问道。
    此次,刑部、吏部都是遣“左侍郎”南下,唯有御史台是一把手南下。
    并且,这个一把手恰好是两浙路出身。
    要说这其中没有官家的考量,那绝对是假话。
    一样都是让御史台主官南下,二把手下去也是一样的效果。
    江昭特地这么一问,却是有提醒的意思。
    起码,滕甫得认清自己的“定位”。
    经江昭一提醒,余下几人,齐齐望了过去。
    滕甫受诏南下,的确是让人有些意外。
    “安抚?”滕甫凝眉,试探性的说道。
    作为两浙人,他自然也有考虑过官家让自己南下的目的。
    毕竟,一般来说,还是以“回避制”为主。
    “应该是吧。”江昭淡淡道。
    如今,两浙路没有入阁之人。
    正二品的滕甫,就是两浙路官位最高的存在。
    火烧钦差,注定了得重重的罚一罚两浙路。
    其效果,起码得达到震慑两浙路百十年、两京一十四路几十年的程度。
    这样程度的判罚,自然会不可避免的让两浙路为之躁动。
    官位、权势、名望都是最高的滕甫,以审判者的姿态南下,要么是动刀子,要么是安抚。
    犯了错,就得老老实实的挨打!
    “下官受教。”滕甫一怔,长叹一声,了然点头。
    江昭望了一眼,徐徐道:“相较于谋逆而言,要重!”
    滕甫一震,不敢作声。
    “不过,并非是重在罚人,而是重在罚路!”江昭平静道。
    “还望阁老解惑。”滕甫恭声道。
    说是“绝不徇私”,但要是能捞一捞两浙路,他肯定会试着说一说好话。
    “两浙路的堪舆图呢?”江昭沉吟着,问道。
    “这儿。”
    顾廷烨一招手,从怀中掏出一幅堪舆图。
    这玩意,船上大员几乎是人手一幅。
    堪舆图入手,几人齐齐望了过去。
    “淳安。”
    “钱塘江。”
    “富春江。”
    “龙门山。”
    沿着几道地名,江昭一一折迭。
    然后
    “咝!”
    一撕,两浙路一分为二。
    “淳安县以南,为两浙东路;以北,为两浙西路。”
    几人相视一眼,齐齐心头一震。
    这是要改建制了啊!
    滕甫连忙低头。
    这种大局上的重罚,捞不了!
    “除此以外,科考资格、擢升年限,都会有限制。”江昭继续道。
    这个时代,要想一路几百万人痛彻心扉,非得从限制春闱大试的资格,以及官位擢升两方面入手。
    其实,本该有“赋税”的限制,也即拔高赋税。
    不过,相较于科考资格、擢升年限而言,赋税苦的本质上是劳苦百姓,而非读书人、士人。
    拔高赋税,未免太过缺德,却是没必要。
    至于文武百官,那基本上是从上到下,从九品到二品,该贬就贬、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该夷族就夷族。
    反正,相较于太宗年间的“冒充钦差”案,起码是不相上下。
    区别就在于,太宗年间的“冒充钦差”案更偏向于杀人,“火烧钦差”案更偏向于政治打击。
    谁让两浙路撞了上来呢!
    近一年时间,一次开疆拓土,一次废后肃清,让官家彻底掌握了君权,稳居神器之位。
    结果,掌权不久,两浙路就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可谓是撞在了枪口上。
    官家恰好就借此试一试刀剑利否!
    滕甫一叹。
    这种大局上的打压,江昭肯定跟官家单独谈过话。
    捞不了一点!
    六月十七,杭州。
    残阳西坠,暮云低垂。
    江岸,不时有贩夫走卒、戍吏水手,走动来去。
    或许是受到了火烧钦差的影响,诺大的港口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忙,反而有种难言的寂寥。
    “咦?”
    “这会儿还有大船?”
    江面,几道桅杆若隐若现,巡逻小吏一诧,不禁伸手指去。
    几名一齐巡逻的小吏,齐齐望了过去。
    “不对!”
    仅是望了两眼,几人就面色骤变。
    无它,桅杆越来越多,一道又一道竖起。
    不足几息,更是隐隐可望见船上密密麻麻的长枪铁甲,精锐士卒。
    “快,撤。”几人呼了一声,连忙往回跑。
    不少贩夫走卒一望,皆是连忙退去。
    最近,火烧钦差一事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那百十艘大船之上,俨然就是朝廷遣来的禁军!
    约莫一炷香。
    “栓上揽绳!”
    不时有水手长呼,大船泊岸。
    江昭立于渡口,衣袂飘飘,举目眺望。
    顾廷烨、王韶二人,一左一右,余下的几位主官,一字并列。
    但见两岸水波平缓,湖山锦绣,人烟阜盛,实为鱼米之乡。
    “两浙路,着实是富庶之地。”
    江昭慨叹道:“可惜了。”
    火烧钦差,触犯禁忌,注定得遭受一波清算。
    滕甫一叹,低头不言。
    本来,两浙路算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几乎可与淮南东路相媲美。
    经此一事,怕是得衰落上几十年。
    毕竟,有了火烧钦差之举,皇帝心中绝对会留下一块“疤”。
    两浙人要考三鼎甲、庶吉士,估摸着都要难上不少。
    “传令下去,列阵!”顾廷烨走出几步,大吼道。
    “传令下去,列阵!”
    “传令下去,列阵!”
    一声声长喊,两万五千禁军就此列阵,持矛提盾。
    更有甚者,手持神臂弩,面色肃穆。
    “此地,相距钱塘江禁军大营不足五里。”
    王韶望了几眼堪舆图,说道:“钱塘江禁军大营驻扎了五千禁军,约莫是杭州禁军的一半,两浙路禁军的三成左右。”
    江昭点头,吩咐道:“就此行军,先掌控杭州厢军吧。”
    上岸第一时间,必须得掌控禁军兵权。
    是以,即便士卒略有疲乏,也只能行军。
    “诺!”
    顾廷烨、王韶二人相继一礼,一齐下令道:“开拔!”
    大军开拔,顾廷烨望向亲卫,问道:“石头,马呢?”
    大船主要是运人,不方便运马。
    好在,石头是漕帮帮主的弟弟。
    借着漕帮的漕运,也能提前备好马匹。
    “有,有!”石头点了点头,喊上一些人。
    不一会儿,就拉来了百十匹骏马。
    “驾!”
    几位主官、大小将领相继上马,随军出行。
    钱塘江,上沙驻地。
    两军相对,肃杀四起。
    或是持矛,或是提盾,或是控制弓弩,仿若下一刻就要厮杀起来一样。
    “汝是何人,竟敢擅闯军营?”
    着甲偏将骑马走出,怒声问道:“可有朝廷文书?”
    自太祖皇帝以来,因“强干弱枝”与“内外相制”的制度缘故,兵马驻地都有严格的规范。
    一支军队猛地走进了另一支军队的驻地,自是不免遭到警惕,视为“潜在叛乱”。
    此外,也涉及一些“越权干预”问题。
    从本能上讲,却是会下意识的产生排斥反应。
    “驾!”
    江昭一牵缰绳,上前几步。
    顾廷烨、王韶二人仅仅相随,落后半步。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呢?让他出来说话。”江昭平静道。
    这偏将有点地位,但做不了主。
    偏将举目望去,却见说话之人一身紫袍,面容俊朗,甚是儒雅,手扶佩剑,从容不迫,自有渊渟岳峙,雍容威严之气度。
    典型的大人物!
    仅是几息,又相继走出几人,皆是着紫袍。
    相比起说话之人,自是少了几分气度,可也是一等一的儒雅威严。
    “好。”偏将连忙应下,不敢违逆。
    “不过,副总管受人宴请,这会儿不在军营,估摸着得两炷香才能唤过来。”偏将生怕怠慢,连忙解释道。
    “不妨事。”江昭摆手。
    如此,两军对峙。
    约莫三柱香。
    偏将一脸的焦灼,不时望向城中方向。
    “大人稍待,估计快了。”偏将面上泛汗,有些心慌。
    这可是紫袍大员!
    而是,还不止一位紫袍大员!
    “不妨事。”江昭平静摆手。
    从这偏将的应对来讲,起码也算是中人之姿。
    面对两万五千禁军、几位紫袍大员,仍能说话不颤音,已经是相当不错。
    “驾!”
    不一会儿,一道马鞭声传来。
    “来了,来了!”偏将一拍巴掌,心头一松。
    “什么人唤本帅啊?”
    那兵马都副总管,面色红晕,估摸着是喝了不少酒,乃是乘马车而来。
    此刻,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
    偏将连忙走过去,低声说着些什么。
    “什么,擅闯军营?”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甚至都没看江昭一眼,就挥手道:“不管是什么人,擅闯军营,格杀勿论!”
    “孽障!尔竟敢如此怠慢钦差!”江昭呵斥一声,面有不愉。
    “嗯?”
    一声大喝,让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清醒了些许,望了一眼江昭。
    几道紫袍,让他又清醒不少,出言问道:“你是何人啊?”
    “哼!”
    江昭冷哼一声:“在下姓江,名昭,淮左人士,官拜参知政事,文渊阁大学士,入阁总揆机务,授光禄大夫,太子少保,赵国公,奉旨钦差提调两京一十四路一切军政要务,受天子钦赐桓王剑,予以便宜行事之权。”
    每说一句话,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就清醒一分。
    说到最后,其更是面色通红,眼神清澈。
    “江,江——”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心头大震,结结巴巴的喊了两下,连忙下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阁老恕罪!”
    说着,重重一拜。
    江昭身子一侧,负手伫立。
    “仲怀。”江昭轻唤一声。
    顾廷烨领会,下一刻从袖中掏出一道明黄色绣龙锦套,大喝道:“圣旨在此!”
    霎时,三万余人,齐齐下拜。
    顾廷烨持诏,徐徐念道:
    【朕膺天命,御宇海内。
    特擢参知政事、文渊阁大学士江昭为钦差,授桓王剑,总理两京一十四路军政刑名,凡抗命者皆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布告天下,咸使知惧!
    钦此。】
    “谨遵圣谕,不敢有违,谢陛下教诲!”
    三万余人,齐齐一拜。
    其中,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面颊通红,念得格外大声。
    “近来,两浙路火烧钦差七人,恐有谋逆之嫌。”
    “本官此来,实为统辖钱塘五千士卒。”
    “副总管,可有疑异?”江昭问道。
    “没有,没有!”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连忙道:“阁老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做什么。”
    江昭瞥了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都已是黄昏时分,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饮点酒,并非不可理解。
    “谢阁老!”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松了口气,连忙又是一礼。
    江昭点头,摆手道:“就地,安营扎寨。”
    “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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