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 第226章 老夫要告到内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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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老夫要告到内阁去!
    杭州,钱塘江。
    东方欲白,篝火长燃。
    “咚——”
    “咚——”
    “咚——”
    鼓点惊雷,声震四野。
    三万锐卒,着甲列阵,长刀出鞘,劲弩压弦,肃杀遍天。
    时有劲风掠营,吹得旌旗猎猎翻卷。
    偶有寒鸦惊飞,划破长空寂寂无声。
    以江昭为首,近十位主官,呈一字并列。
    “忠武将军与王侍郎统兵五千,行军淳安县。”
    江昭一手负剑,吩咐道:“凡与淳安县令有关之人,都先抓起来,视为有嫌疑。凡淳安县令三族以内之人,都抓起来。凡入了品的淳安县官,都抓起来。”
    “另,火烧钦差的客栈,势必查验一二。葛连之坟,势必开棺验尸,查其是否为毒药致死。”
    淳安县,作为冤案的起始点,涉及葛连之死,也是火烧钦差的事发地。
    仅这一点,淳安县令就是板上钉钉的被夷三族。
    淳安县,也注定是受到重点钦查的地方,无论是开棺验尸,亦或是抓取嫌疑犯,都是必须要经历的流程。
    不过,即便如此,江昭也没有亲自下县钦查的意向。
    说到底,从“火烧钦差”这一事实发生的那一刻,杨武案的真相就已经不再重要,钦差的死究竟有没有内幕,也不再重要。
    无论是杨武案的真相,亦或是火烧钦差的内幕,本质上都是跟真相有关,偏向于断案。
    这是大理寺和刑部要干的事情,不是内阁大学士该干的事情。
    于江昭而言,真正重要的就一个点——钦差死了!
    钦差死了,这是事实。
    所以,两浙路得遭到强权审判,遭到政治打压。
    内阁大学士持尚方宝剑巡视,本质上要做的就是从大局上审判两浙路,至于细致入微的断案,亦或是让真相大白,都仅仅是添头。
    “诺。”姚兕与王安石齐齐一礼。
    “子纯与王府尹统兵一万,凡杭州府上上下下入了品的官吏,无一例外,都抓起来。凡杭州府通判的三族,也都抓起来。”江昭继续道。
    不管有没有重罪,都必须先以雷霆手段抓起来,震慑四方。
    钦差代天巡狩,为君王之化身,皇权之延伸。
    既然发生了火烧钦差的恶行,就势必得狠厉震慑。
    否则,岂不是让其他人有样学样?
    “诺。”王韶与王珪,相继一礼。
    “余下之人,与本官行军两浙路治所。”江昭平静道。
    其实,两浙路治所就在杭州,相距杭州府治所不足十里。
    不过,郡和路存在着不可忽视的差距,还涉及了封疆大吏。
    两浙路治所,更是涉及掌控两浙路一切军政要务,却是得内阁大学士亲自坐镇。
    “诺。”余下几人,齐齐一礼。
    大致行军已经定下,江昭点点头。
    “噌~!”
    慕然,江昭拔剑,猛地刺天:“开拔!”
    一声令下,几十位大小将领,相继传令。
    “开拔!”
    “开拔!”
    三万锐卒,就此行军。
    两浙路治所,安抚司。
    “哒——”
    “哒——”
    一道道行军步伐声响起,甲胄相碰,兵戈相交之声,越来越重。
    就连大地,亦是为之震颤,就仿若地震一样。
    安抚使厅。
    以安抚使陈继为首,三十余位安抚司官员,齐聚于此。
    上首,陈继就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大地抖动,起伏震颤。
    “来了!”
    陈继一震,猛地起身站立,眼中有着难言的惶恐。
    余下几十人,齐齐面露担忧,不知所措。
    “就是不知,谁人主管彻查一事?”陈继眼中闪过一丝侥幸,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官家究竟是要从重判罚,亦或是从轻发落,单是从彻查两浙路的主官的官阶就可窥见一二。
    一如太宗年间的“假冒钦差”案,就是二品大员负责钦查,夷族不断,典型的重罚。
    以常理论之,钦查的上限就是正二品的左、右都御史,亦或是刑部尚书。
    一旦有二品大员钦查,几乎就意味着朝廷要重罚。
    就是不知这一次,官家是让谁负责钦查?
    若是二品大员钦查,那就说明封疆大吏也在重罚的行列,起码得大幅度贬官,甚至丢官。
    若是三品大员钦查,那就说明上头没有重查封疆大吏的意思,县、郡一级可能会遭殃,但封疆大吏一级,估摸着也就是贬官的程度。
    “但愿,来的是三品吧!”陈继脸冒冷汗,叹了一声,又坐了下去。
    仅是一刹,他就已经腿脚发软,心神震跳。
    余下的其他官员,也是差不多的做法。
    即将面临审判,单是心中的恐惧,就足以让人走不动路。
    惊慌之余,唯有心存侥幸。
    行军步伐,越来越重。
    千余安抚司侍卫,手持长矛,严阵以待。
    直到
    “吁!”
    “何人,胆敢擅闯重地?”一名偏将大声问道。
    话音中,不乏些许紧张惊恐。
    没办法,对面人实在太多了!
    “驾!”
    顾廷烨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从袖中掏出吏部、刑部、御史台、开封府、枢密院、内阁六大文书,叱道:“两浙路火烧钦差,朝廷下令彻查,尔等速速弃刃伏地,束手就擒!”
    “敢顽抗者,斩!”
    “诺!”
    偏将连忙点头,大声吩咐道:“丢盔弃甲。”
    方才,他也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难不成,还真指望一千人对付上万人?
    “仲怀,着一千人入安抚司,凡是安抚司之人,都抓起来。”江昭拎着缰绳说道。
    钦查两浙路,首要任务无非就是两件事:
    一、掌控两浙路兵权。
    二、掌控两浙路政权。
    一旦掌握了兵权与政权,钦查任务起码完成了七成。
    往后,便是判罪,以及安抚百姓。
    “诺。”顾廷烨抱拳一礼,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千余人弃刀,齐齐冲进司衙。
    安抚使厅。
    “哒,哒,哒!”
    着甲声越来越重,隐隐甚至有了惊恐的叫唤声。
    百十步外,不乏士卒押着官员走动。
    “这——”
    陈继一震,面有意外:“让兵鲁子公然抓人?”
    本来,他还以为是禁军围住治所,治所主官相继交权即可。
    至于治所百官,几乎都是牵连之罪,可能就是贬官而已,不至于被抓入狱。
    可谁承想,钦查两浙的主官竟然是让兵鲁子直接抓治所百官?
    这种抓法,怕不是起步判罚就是罢官吧?
    余下几十人暗自相视,不敢作声。
    “子归。”陈继连忙使了使眼神,望向一名九品小官。
    受制于朝廷断了消息来源的缘故,截至目前,他甚至都还不知道钦查主官的身份。
    这会儿,或许趁机可以探一探。
    青袍小官领会意思,往前走了几步,几乎走到了公堂门口。
    “哒,哒,哒!”
    以顾廷烨为首,几十着甲锐卒走近。
    “抓。”顾廷烨一挥手,下令道。
    下一刻,公堂门口的青袍小官就被人压在地上,捆绑双手。
    “岂敢?”青袍小官叱道:“老夫堂堂九品,岂容尔等于公堂之上抓捕?”
    “区区兵鲁子,安敢如此无礼!”
    陈继望着,暗自点头。
    一旦稍微反抗,闹大一些,肯定就有机会打听钦查主官的身份。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九品?
    顾廷烨不在乎的摆手道:“抓,都抓。”
    几十名士卒,相视一眼,猛地走上前去,逮着人就猛提几脚,伸手开抓。
    “老夫要告到内阁去!”青袍小官怒斥道。
    下一刻.
    “谁要告到内阁啊?”
    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几十名士卒让开身位。
    以江昭为首,几位紫袍主官,徐徐跨过门栏。
    “这——”
    主位,陈继面色大变,心头大骇。
    文渊阁大学士钦查?
    “下官见过江阁老。”陈继果断躬身,重重一礼。
    阁老?
    余下的几十名安抚司官员,齐齐大骇,连忙行礼。
    “下官见过江阁老!”
    “哟!”江昭一诧:“不承想,竟是有人认得江某。”
    “嘉佑三年,江阁老智斗庞籍阁老,那真是运筹帷幄,纵横捭阖。彼时,下官为正四品散官,有幸见证。”陈继恭声道。
    “这样啊!”
    江昭点头,罕有的解释道:“官家震怒,要重罚两浙路,安抚使也不例外。”
    陈继一震,惊道:“安抚使,也要下狱?”
    “官家震怒,安抚使也得下狱。”江昭给予了肯定回复。
    作为安抚使,陈继背后肯定有某位阁老的支持,否则绝对成不了一方封疆大吏。
    但,这并不影响大局。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的安抚使之位,肯定是得被下掉。
    陈继了然,颓丧着一叹,也不意外。
    其实,从望见江阁老的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几十年宦海纵横,一朝火烧钦差,不声不响的就被牵连了下去。
    太冤了!
    “下官查到了淳安县火烧钦差的真凶,还望阁老一观卷宗。”提点刑狱司主事柳立连忙道。
    “哦?”
    江昭沉吟着,说道:“不急,都先入狱吧。届时,刑部的人会来问话。”
    “是。”柳立连忙点头。
    他特意一说,就是为了求得“减刑”。
    既然江阁老发了话,那就肯定会有人向他问话。
    几十人,相继被拉出去。
    六月二十三,安抚司。
    主位,江昭手持卷宗,默默观望。
    自主位以下,左都御史滕甫、权知开封府王珪、吏部左侍郎陈荐、刑部左侍郎王安石、宁远侯顾廷烨、镇南伯王韶,分座左右。
    除了忠武将军姚兕尚在镇守淳安县以外,几大主官皆是齐聚于此。
    “嘶~!”
    观读了一会儿,江昭皱了皱眉,诧道:“也就是说,火烧钦差还真就是一时之偶然,竖子即兴为之,并非是受了某人指使?”
    “经过审讯、勘察,县令之子钟尤与地痞流氓言辞相合。”
    王安石上报道:“九位钦差中存活的余下两位,也都认出了几人就是纵火真凶。”
    “王某特意让人审讯了淳安县令钟慎,此人的确是事先不知钟尤纵火行凶一事。”
    “单从作案动机上讲,也的确唯有无知竖子,敢火烧钦差。”
    几位主官相视一眼,皆是一诧。
    无知竖子担心老父亲官位不保,纵火行凶
    这个理由还真就站得住脚!
    毕竟,但凡大一点的官,就几乎都没有杀钦差的动机。
    即便是安抚使陈继,也是一样。
    说到底,就算是九位钦差真的查到了两浙路官官相护,陈继也就贬官而已。
    堂堂一路封疆大吏,上头有内阁大学士护着,绝对存在一定的“容错率”。
    反观火烧钦差,贬官仅仅是下限,上限几乎是不封顶。
    “杨武案呢?”江昭问道。
    相比起火烧钦差,杨武案仅仅是添头,卷宗他还没来得及观读。
    “杨武、毕氏实为屈打成招。”
    “仵作验了死者葛连的尸身,并未有中毒痕迹,更偏向于疾病发作。”
    “有医官认为,可能是霍乱病。”王安石持手一礼,禀报道:“恰好,淳安县有过十几起霍乱病。”
    “霍乱病?”江昭了然。
    所谓霍乱病,也即瘟疫。
    天热之时,若是饮了脏水就可能染病。
    初时以腹泻为主,渐渐转变为呕吐,上吐下泻,肌肉痉挛,抽搐而死,属于是典型的短期衰竭死亡病症。
    沉吟着,江昭摇摇头,也不深究。
    反正,杨武案必须得是“冤案”,这是舆论导向的结果。
    “既如此,如何定罪?”
    江昭平和一笑,向下望去。
    最终,注目于左都御史滕甫。
    官家特意让两浙人下两浙路审案,要么就是让他安抚百姓,要么就是让他挥刀子。
    安抚百姓是做“好人”,挥刀子是做“坏人”。
    有着内阁大学士担任主审官,谁做好人,谁做坏人,自是一目了然。
    滕甫暗自一叹。
    自从上一次,江昭点了他,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定位”。
    但,有什么办法呢?
    反抗不了的!
    更何况,当刀子的机会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干了脏活累活,肯定得有补偿。
    “以太祖年间冒充钦差一案为准,更重。”滕甫答道。
    “好,拟出章程来。”
    江昭满意点头,说道:“三日以后,公开审案,滕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诺。”滕甫行礼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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